竟然是个解元,宋絮晚差点两眼发黑晕了过去,自己到底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不会真的是帮季墨阳纾乏解累的吧。

    心里不舒服,嘴上难免就不气起来,宋絮晚嘟囔道:“那甘罗还十二岁就当了丞相呢。”

    周明海立刻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反唇相讥:“你懂不懂科举,我说的是科举中举的人,他季墨阳是最年轻的,甘罗考科举了吗?”

    “不过是个解元,等季公子中了状元老爷在开心不迟。”

    宋絮晚最看不上周明海这副嘴脸,自己孩子扔着不管,倒是对闵绒雪的孩子这么上心。

    她讥讽道:“就算解元又如何,和老爷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周明海拔高了声音道:“他考前是我四处借书,带着他拜访翰林大儒,不然他能中解元?”

    “哈哈哈,当真是搞笑。”

    宋絮晚丝毫不给周明海留脸面,讥讽道:“好像说的人家中了解元,多亏了老爷那几本书呢,我看叫星临不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回来就看老爷借的那几本书,老爷还带着季公子拜访了那几个大儒,赶紧带着星临再拜访一次,保不齐咱们家也出一个解元呢。”

    “你!”

    周明海被气的跳脚,指着宋絮晚怒道:“我也没说中解元全部是我的功劳,就星临那愚笨的样子,我就是带他去拜见孔子,我看他未必能中解元,还不是儿肖母,不聪明,白长了一个好看的脑袋,不会读书有什么用!”

    “周明海!”

    宋絮晚气的直接喊起来:“儿肖母女肖父,女儿不聪明,你怎么不说是因为脑袋像你。”

    “再说了,你整日说我不聪明,那只是我没有读书罢了,我要是个男子认真读书,指不定也能中举人中进士。”

    “而你,又有多聪明,三十岁才中了进士,还闵大学士的弟子呢,说出去我都替闵大学士丢人,人家教过这么多学生,有你这么晚才中进士的吗?”

    “什么儿肖母?我看儿女都肖父,我儿要是有季墨阳这样的爹,不愁十七岁中解元,还用着让人家带着借书!”

    周明海被宋絮晚骂的差点背仰过去,喘了好一会才指着宋絮晚道:“无知蠢妇!”

    “泼妇,你就是个泼妇!”

    掀开帘子,周明海就冲了出去,离的老远,宋絮晚都听到周明海还在吼道:“泼妇!”

    看来真的是气得不轻,宋絮晚吵完之后倒是心情不错,她的孩子都不太聪明,估计还真的因为是爹找的不好。

    真是对不起这俩孩子,晚点出生,她直接给他们找季墨阳当爹了。

    宋絮晚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看来自己也是被周明海气糊涂了。

    到了晚膳的时候,周明海迟迟没有出现,云嬷嬷打听两人下午才吵了一架,脸色顿时不好了。

    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起来:“夫人,别的嬷嬷就不多嘴了,只是公子估计天就要回来,让他看到父亲母亲又在吵架,这书能读的好吗?”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耍狠也不在嘴皮子上,直接捅到对方心窝子才好。

    “嬷嬷说的是,但我是不可能去前院请老爷的。”

    嬷嬷叹了一口气道:“我去请,还请老爷过来的时候,夫人不要再吵了。”

    云嬷嬷一边去前院,一边接二连三的叹气,到了书房,她也懒得劝和周明海,只道:“公子快要回来了,老爷就看在公子的份上,好歹和夫人少生些气。”

    周明海想说,就是因为公子不够聪明,才生了那么多气呢。

    就听云嬷嬷继续道:“公子许久没去拜见老夫人了,这会子回来,少不得去宋府一趟,要是让老夫人或者舅老爷知道您和夫人不和,这不是小事吵成了大事吗?”

    “可不是,本来也没什么事,嬷嬷你别跟公子乱说。”周明海站起来就往后院走。

    一顿饭吃的平心静气,吃完饭,周明海好声好气道:“之前说在府上宴请一次墨阳,你觉得如何?”

    宋絮晚无所谓道:“好啊,我马上去安排。”

    “不用这么快。”

    周明海摆手道:“他这几天必定忙着和同窗聚会,咱们等几天他闲下来再请。”

    如此也好,宋絮晚今天刚被折腾的不行,还真不想这么快见到季墨阳,怕是被他看两眼,她腿都能发软。

    想到今天白天的疯狂,宋絮晚嘀咕道:“他是属狗的吗?”

    “是啊,壬戌年二月十八。”

    说完,夫妻同时一愣,宋絮晚惊恐发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而周明海也怕宋絮晚问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确实闵绒雪成亲,怀孕,生子,这每一件事,都深深的刻在他脑子里,他生怕宋絮晚察觉到什么,站起来就要走。

    “等我定好日子再说。”

    “好!”

    宋絮晚也怕周明海留下来,她不小心再说出点什么,巴不得周明海赶紧走。

    接下来两日,果然如周明海所说,季墨阳开始和同窗之间聚会喝酒。

    他们书院四个一起过来,只有祖鸿远一个没有考中举人,不过他年纪小,并不是很在意。

    “我父亲说,我这次就是来见见世面,三年后你们等我,一定高中。”

    “一定!”季墨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鲁正文和夏永言虽然都中了,但是夏永言的名次不是很好,如果直接参加春闱,很可能中个同进士,这是很多人都尽量避免的事情。

    因此,季墨阳试探道:“鲁兄和夏兄有什么打算。”

    夏永言想想自己的名次,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打算回去看看吧,等明年开春了在决定要不要参加春闱吧。”

    鲁正文喝了一杯道:“我本来是打算留在京城读书,等明年三月直接参加春闱,结果家里来信,说要是中了,恐怕要回去相亲。”

    他已经二十五岁,这个年岁若不是等着科举高中,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如今中了举,婚姻确实是头一等的大事了。

    祖鸿远笑着给鲁正文碰了一杯,笑道:“相什么亲啊,我看你家里已经给你相看好了,怕是回去直接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