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宋府明显是不想结仇,才过来通知一声,要是想出手,何必提前告知我们,那不是结恨吗?别想了,老三太不像话,仇家太多了,我只盼着你们长房以后能立起来,咱们左家才不至于门庭败坏。”左老夫人疲惫道。
转眼到了放榜的日子,季墨阳一早就到小院等着宋絮晚,以前等宋絮晚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躁动不安。
如今,他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仿佛等着自己的新娘,穿着大红嫁衣走来。
宋絮晚进门,就见季墨阳低着头看着一个瓷瓶在笑,她好奇道:“你难道中了解元,这么开心?”
季墨阳伸手把宋絮晚揽到怀里,抵着她的额头道:“这么早,还没放榜呢,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把从庆宏道长那里买的药给宋絮晚,告诉她怎么用,然后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交代道:“我一直担心他强迫你,以后有了这个药,总算可以放心了。”
宋絮晚有些好笑:“周明海是我正经夫君,怎么反而是你不放心他?”
说的好像他季墨阳才是正经丈夫,人家周明海是那登徒子一样。
她说完就觉得好像说的不对,只见季墨阳脸色几经变化,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把他当成夫君,你心里是还有他吗?”
“怎么会,我心里那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宋絮晚忙把脸埋入季墨阳的怀里,生怕表情控制不好,被他看出点什么。
她谋划这么久,事情都毫无进展,总要维护好和季墨阳的关系,以便之后能随机应变,报仇雪恨。
见季墨阳一直不说话,宋絮晚抬头佯装发怒道:“倒是公子,见到更貌美的,怕是心就会跟着走了。”
“怎么会?”季墨阳忙出言否定。
宋絮晚怎么肯轻易的相信,又问道:“你难道不是因为我貌美才心动的?我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你难道不会喜欢上更年轻貌美的?”
“不会,我又不是因为你貌美而爱慕你。”季墨阳认真道。
“那是为什么?”
宋絮晚摸着自己的脸,说实话她觉得自己也就这张脸才能吸引人,她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才艺自己不知道不成?
看着宋絮晚懵懂的样子,季墨阳摸摸她的脸,好笑道:“你当然很貌美,但是我爱慕你是因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季墨阳,一个有些天分的读书人,他们看我的眼光随着我的才华而变化,就像今天要放榜了,我的名次直接决定了他们明天拿什么眼光看我。”
“而你不同,你以前把我当成欺师灭祖的浪荡子,如今也只把我当成爱慕的男子,我不管秋闱是什么名次,你对我的倾慕都不会变化,即便我考不中,我想你也不会在意。”
宋絮晚点头,她相当的不在意,她只想着怎么毁了他,想方设法的毁了他。
“谁说我不在意的,我可是提醒你好几次要好好读书的。”宋絮晚小声嘟囔道。
季墨阳想到什么,笑的有些放浪,在宋絮晚耳边小声道:“你真的在意我的科举,怎么会在考试前几天,牟足了劲要累死我。”
宋絮晚身子一僵,以为季墨阳发现了什么,随即发现他只是说些浑话,假装恼怒道:“那我走,以后都离公子远一点,好让公子修身养性,早日考个状元回来。”
眼看着宋絮晚又闹了,季墨阳忙倾身压上去,暧昧道:“小娘子今日哪里都不能去。”
礼部南院不远处的酒楼里,周明海已经等的有些焦急,长随去看榜已经好一阵子,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去,你也去南院墙上看看,挤进去打听一下,季墨阳什么名次。”
“是,老爷。”
小厮一溜烟的跑了,周明海顺着窗户往远处看,南院那里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他焦急的在包间里等了好一阵,才听楼下有大声喧哗的声音。
“刘兄今天要请,咱们几个就你的名次高。”
“请,大家随意喝,等春闱的时候,咱们一定要超过季墨阳那小子。”
一听有人提到季墨阳,周明海立刻坐不住了,他推开门就往楼下看,还扬声问道:“诸位,季墨阳什么名次?”
“解元,桂榜第一。”
楼下有人应声回答,喜得周明海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好一瞬才问:“当真?”
“不信你自己挤过去看就是了。”楼下人有些不耐烦了。
周明海激动坏了,当真要下去挤到榜单前看看,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要淡定。
不一会,长随和小厮结伴而归,大喜道:“恭喜老爷,季公子得了头名,是个解元。”
包间里,周明海端着茶盏淡定道:“哦,倒是毫无意外,我早就觉得季公子非池中之物。”
说完,他又继续淡定的喝茶,长随和小厮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家老爷当真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喝了一盏茶,周明海长舒了一口气道:“去别院,给闵夫人报喜。”
“是,老爷。”
小厮刚要下楼,周明海又从后面叫道:“慢着。”
“老爷,你可是要自己去报喜。”小厮讨笑道。
周明海笑着摇头:“这件大喜事,还是让墨阳自己告诉他母亲最好,对了,你们看到墨阳没有,去把他找来我们爷俩喝一杯,先庆祝一下。”
“是,老爷。”小厮这次真的一溜烟跑走了。
小院里,宋絮晚正懒懒的躺在季墨阳的怀里,好奇道:“你真的不去南院看看,你不想知道自己什么名次吗?”
季墨阳只看着宋絮晚笑:“那个名次贴出来就不会变,我明天再看也是一样,你就不一样了,今天不好好看看,明天就看不到了。”
宋絮晚被调笑的不好意思,推搡道:“没个正经。”
季墨阳想起在浮云寺的时候,夏永言几个都笑话他为人太过古板,还说他以后娶妻,难道同房的时候还要给妻子讲四书五经不成。
如今看着宋絮晚躺在身边,他脑海里何曾蹦出过四书五经里的一个字,只想那些放浪形骸之象。
“闺房之中要那么正经做什么,来,既然你歇好了,我们在做些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