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裴璇追着裴凌云打。

    裴凌云见状就后退:“有话好说别动手,我可是你兄……”

    兄妹俩绕着院子跑。

    裴姝和母亲一边酿酒,一边叫弟弟妹妹别闹了。

    学了几日后,裴姝会酿酒了。

    她回到院子里,试着自己酿槐花酒。

    若是能酿成,明年就送给母亲做生辰礼。

    她手艺还不熟练,带着几个丫鬟在院里忙活了大半天,才装好了一坛。

    才要封上坛子,墙头那就冒出个身影:

    “裴娇娇,我给你看个东西!”

    裴姝往西侧看去,见薛玉琢逆着夕阳的光束攀在墙边,怀里抱着一只动物。

    “看什么?”

    裴姝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见一个影子从薛玉琢怀里窜出来,跳进裴姝的院子满地跑。

    竟是一只狐狸。

    薛玉琢:“我今日去打猎猎到的,放你这里给初九做个伴。”

    狐狸是挺好看的,毛发亮泽,可是和初九不对盘。

    初九和这狐狸一对视,双方就剑拔弩张,弓起身子大叫。

    一猫一狐在院子里乱撞,大家抓都抓不住。

    砰!

    桌上的酒坛子被踩翻了,花和酒基倾倒在地上。

    狐狸呜呜两声,窜走了。

    初九好似自知做了错事,低低地喵了一声,也赶紧跑回屋了。

    捣乱的两个小东西跑了,留下院里错愕的几人。

    裴姝看着自己的辛苦还没变为成果,顷刻就化成了地上一片狼藉,又气又心疼。

    薛玉琢也愣了,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场面。

    “那个……要不重新酿,我赔酒给你。”薛玉琢声音有点小。

    裴姝瞪他:“你说得轻巧,这坛里的酒基可是几十年的陈酿,我娘让人从江南买来的。哪那么容易找?”

    裴夫人那用了大半的陈酿,剩下一点给了裴姝。

    薛玉琢挠挠后脑勺,约莫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我知道去哪找,明日就给你!”

    薛玉琢又风风火火地从墙头下去了。

    裴姝只当他心虚跑了。

    可第二日,薛玉琢竟然真的隔着墙头抱了一坛子酒来。

    “给你,我薛玉琢言而有信。”

    裴姝让人接了酒坛子,打开来舀一口尝.

    酒香浓郁,醇厚如浆。

    甚至比昨日被打翻的陈酿还好。

    这样的酒做酒基,酿出的酒不好喝才怪。

    裴姝诧异地望着薛玉琢“你从哪买到的?”

    薛玉琢一脸神秘:“不告诉你。”

    “酒有了,那还有槐花呢。”裴姝指着地上几个空空的篓子。

    “这个简单!”

    薛玉琢两手一撑,跃上墙头,扶着老槐树的枝丫:

    “裴娇娇,你想不想看下雪?”

    然后他抓着槐树的枝条摇晃。

    偌大的树冠抖动,枝条间雪一般的花朵纷纷扬扬落下,竟真如下雪一般。

    裴姝站在花雨里,淋得满头满身都是清香生甜的槐花。

    她仰头,笑得灿若春光:

    “够了够了,太多了装不过来。”

    ”好了,别摇啦……”

    后来这事过了一年,裴姝才知道薛玉琢竟然把薛将军埋了二十多年的好酒挖出来给她了。

    次年薛将军回京探亲,回府发现后薛玉琢干的好事后,把薛玉琢罚了一顿。

    裴姝得知此事,让人把埋在院里的酒挖出来,主动跟裴夫人坦白。

    裴夫人把槐花酒送去隔壁薛府,解释了来龙去脉。

    隔日。

    薛玉琢顶着脑袋上一个大包,趴在墙边跟裴姝说:

    “你放心,你那槐花酒在我们府中好好的没人动,就当我们帮你保管了,以后再寻机会还你。”

    裴姝见薛玉琢脑袋上的包肿得厉害:

    “薛将军下手这么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