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昭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个皇子。

    她如今还幻想着,若是她生下来萧叙澜的长子,他一定会对她转变态度的。

    她将自己在宫中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可没想到就这么打碎了这个不堪一击的希望。

    萧叙澜看着她,眸底晦暗,风平浪静的眸子里找不出一丝的情绪。

    语气里的不悦却是轻易就能听出来:“这件事与韫昭仪有何关系?你莫不是不相信皇后的调查?”

    他不需要皇后找到真正的凶手,替罪羊也好,她只要将证据准备齐全,能堵住瑾昭容的嘴就行了。

    至于要嫁祸媱纾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人查出的结果。

    “陛下,昨晚的事情满月宫中的宫婢都告诉臣妾了,五行草只有韫昭仪喝的药方中有,就连那个死了的宫婢也说是韫昭仪指使的她,您为什么不去调查韫昭仪?”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孩子平白无故被人害死了吗?”

    萧叙澜双眸泛起凉意,似乎是失了耐心,“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想如何?朕也跟你说过了,这件事与韫昭仪无关,你有这功夫栽赃她,倒不如先查一查满月宫是不是有了卖主求荣之人。”

    他将被瑾昭容抓得紧紧的手强硬的抽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的希翼一寸一寸的淡了下去,掌心也空荡荡的,像是此刻她的一样,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

    “可是……臣妾的孩子没有了……”她双眸空洞,泪流不止。

    萧叙澜忍着不耐,“你先将身子养好,若是待的闷,过几日让你母亲进宫来陪陪你。这段时间就先在满月宫好好养病吧,调理好了再出满月宫。”

    他这是将禁足换了个说法。

    留下这话后,他一会儿也不想多待,转身便出了寝殿。

    瑾昭容本就虚弱,这会儿没了血色的脸上,一双眸子红的可怖。

    她身旁的宫婢大着胆子安慰她:“娘娘,眼下您应当对陛下服个软,陛下本就被韫昭仪勾去了心思,您又这般强硬,只会让陛下更加……为难的。”

    她本想说厌烦的,可却不敢说。

    即使已经注意了措辞,可瑾昭容还是动了怒。

    她猛地回头,那双爬满红色血丝的眸子恶狠的瞪着她。

    她扬起手打在了宫婢脸上一个巴掌。

    “啪”的一脆声,响彻了寂寥的寝殿。

    “本宫的事情用你多嘴?”

    宫婢脸火辣辣的痛,本能的捂也不敢捂,只能立马跪在地上请罪:“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瑾昭容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憋着的气团似乎越来越大,快要让她窒息。

    她踉跄着走到床榻边,腿发软,直接跌坐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媱纾是个会演戏也心狠手辣的人,现下是真的怀疑是她害了自己腹中的皇子。

    不论怎么想,如今能威胁到媱纾的,只有她肚子的孩子。

    前段时间皇后那一番谁能率先生下长子的挑拨,媱纾必然是听进去了!

    这才急不可耐的要害了她的孩子。

    既然萧叙澜不给她主持公道,那她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为了那个未降生的孩子讨回公道。

    她将复杂的情绪收起。

    刚刚那个宫婢说的没错,她现在确实是需要在萧叙澜面前服软,不然她何时能出满月宫还是个未知。

    只有解了这“禁足”她才能利用起来玉照宫的那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