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如今生育了大公主,她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公主身上,对争宠之事,不甚上心。

    她先扯出个不算勉强的笑容:“皇后娘娘说的是,咱们是得替陛下高兴。”

    皇后看着淑妃,又故意说:“往后淑妃倒是有人作陪了,陛下应当是要将媱纾赐居在玉照宫。玉照宫离得你那儿近,日后再来请安,你们便能一同过来了。”

    玉照宫开始修缮这事,知道的妃嫔不多。

    听到皇后说媱纾日后要住在玉照宫,殿中每人的眼中都闪过了慌乱。

    不管媱纾到底是不是好对付的。

    皇后都要将后妃们的嫉妒心与危机感拉起来。

    若她真如面上看起来的单纯无害,那皇后便能按照原先的打算,将她为自己所用。

    可她若是有心机,那便要在她进入后宫前,先给她树起仇敌,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周娴静垂下眼帘,将眸子里的妒意遮住。打眼看她,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自从媱纾进了璟煦宫后,萧叙澜再也没宠幸过妃嫔们。昨晚刚刚宠幸了媱纾,今日就已经想好要让她搬进玉照宫了。

    把她安排在璟煦宫旁边的宫殿中,萧叙澜是什么心思,想也不用想。

    位份低一些的苏宝林却是很在意萧叙澜会给媱纾个什位份。

    她看向皇后,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娘娘,您觉得媱纾的身份,陛下会给她个什么位份?”

    她父亲在京中是个六品官职,能留在天子脚下的五品官,可算不得低。

    她去年刚入宫时,先封为了御女,今年年初,太后的圣寿宴,萧叙澜尊太后懿旨,给后宫所有的妃嫔们都抬高了一个位份。

    她这才从御女爬到了宝林。

    可若是媱纾一个宫婢,因着萧叙澜现下的宠爱,能得个高一些的位份,那她岂不是连个宫婢都比不上?

    那苏宝林还不叫人贻笑大方?

    皇后自然知道苏宝林心里的想法,不过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萧叙澜的心思?

    她无奈一笑:“苏宝林,本宫怎么能揣测的透圣心?这些话你也就在栖凤宫中说一说罢了,可千万别落入了陛下的耳中。”

    苏宝林笑容略显僵硬,她呵呵的干笑着,“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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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些妃嫔们都退下后,皇后脸上的笑意也消散开。

    眼见着,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就要乱成一团了。

    她如今的唯一所求,便是坐稳身下这把凤鸾椅。

    静观其变。

    媱纾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两根轻飘飘衣带系着。

    想脱下来的话,只需轻轻一拉。

    昨晚这纱衣也是穿了脱,脱了穿的。

    隔着床幔,她能模糊看到远处手肘撑在软榻上看奏折的萧叙澜。

    看起来倒是闲适懒散。

    与昨晚疯了似的折磨她的模样,判若两人。

    似乎是听见了床上的动静,萧叙澜抬眸看了过来。

    他那漆黑深邃的眼眸,即使是隔着床幔都遮挡不住。

    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样,媱纾毫无预兆的跌进了他那双倦意十足的眼睛。

    她浑身一僵。

    反应过来后,她马上又缩回了被子里,不敢再去多看他一眼。

    萧叙澜的嘴角挂着一抹哂笑。

    他没有再来招惹她,而是将奏折放下后,出了寝殿的门。

    苏元德正在外面低头候着,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让人来给她梳妆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