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自从进宫后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也不敢将心思放在您的身上。对谢将军也是除了感激之外,也没有别的心思……”
媱纾闭紧了眼睛,睫毛抖动的厉害,两只手努力的掰着萧叙澜的手。
他力气使得不大,但她想掰开还是几乎不可能。
“没将心思放在朕的心上?”他语调又寒凉了几分,轻嗤一声:“如今你不想放也要放了。”
他的手刚放开了媱纾的脖颈,便又开始不安分的游离起来。
她赶紧去推他,“不要了……”
他紧紧钳住她的手腕,轻松拦住她挠痒痒似的阻拦,“既然没心思,那就把心思‘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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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昨日陛下应当是宠幸了媱纾。”
皇后刚刚起身,这会儿正梳着妆,等着其他妃嫔一早过来请安。
忻卉在她为她簪着发钗时,将刚刚打探到了事情告诉了她。
皇后眉尾扬起,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哦?是真是假?”
“应当是真的,昨日陛下将她从御花园亲自抱回了璟煦宫宫。往常现下这个时辰,媱纾要么留在璟煦宫洒扫,要么跟去长安殿,可到现在,长安殿都是殿门紧闭着。陛下刚刚下了朝便回了璟煦宫,政务也是在璟煦宫处理的。”
“奴婢还听说,今日一早苏元德便带着人去修缮玉照宫里。还不是修缮一间偏殿,而是整个玉照宫。”
皇后的嘴角笑意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眸光变得意味深长,“本宫倒是没看出来,陛下对这个宫婢竟这么上心。”
他何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如此勤政的性子,如今连长安殿也不去了?
看这趋势,似乎是还要将媱纾赐居在玉照宫。
玉照宫可是与璟煦宫紧挨着。
忻卉又继续说:“昨日是瑾昭容与陛下一起去的御花园,也不知昨日在御花园里发生了什么,陛下昨晚就下旨将瑾昭容身边的竹桃杖毙了。”
皇后脸色微绷:“瑾昭容现在如何了?”
“今日一早就差人来说今日不能来请安了,竹桃毕竟是自小跟着她的婢女,又是满月宫上下一同观刑,直到将人……打死,想来对她的打击不小。”
“陛下何时如此冲动过?”皇后语气凝重了几分。
忻卉看出了皇后透出的紧张感,低声宽慰她:“兴许是如今正对媱纾还在兴头上,意气用事了些。”
皇后却摇了摇头:“本宫似乎是小瞧了媱纾。”
能控制着萧叙澜这么久没宠幸她,时间久了,连皇后都觉得他是对她没了宠幸的心思。
可昨日刚被宠幸,便又借着萧叙澜的手狠狠挫了一波瑾昭容的锐气。
这到底是碰巧,还是她自己谋划的?
皇后忽然又觉得,她似乎是亲手在自己身边埋了一颗雷?
太监在门外禀报:“娘娘,妃嫔们都到了。”
忻卉将最后一支凤钗插入皇后的发髻:“娘娘,已经梳妆完毕。”
她站起身,“走吧,去听听今日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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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的前殿中。
今日的妃嫔们脸上都没什么笑意。
瑾昭容的位置空了下来,大家眼神落在她的位置上后,又赶快收回了眼神,众人面面相觑。
昨日竹桃的哀嚎声,可是响彻了小半个皇宫。
有几个胆小的妃嫔,吓得根本都没睡着觉,更不必说还怀着孕的瑾昭容了。
皇后落座后,感受着死气沉沉的气氛,她先意味深长的开口:“怎么瞧着各位妹妹今日都不高兴?按理说,咱们马上就又要有位妹妹了,这事你们应当替陛下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