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画哪里有问题?”萧玄晏不解。

    萧叙澜烦闷的扫他一眼:“谁让你在上面盖你名章的?”

    “臣弟盖了名章又如何?这又不影响看画!”

    萧玄晏不懂这些,得了好东西,总想留下些自己的记号。

    “滚出去。别在这儿烦朕。”

    画是好画,只是落下别人的痕迹后,便觉得好好的一幅画被人毁了,心里觉得可惜又可恨。

    这念头刚起,萧叙澜忽然就想到了媱纾。

    难不成她忽然又不让碰了,是因为他刚从兰贵嫔宫中回来,以为他身上沾上了兰贵嫔的痕迹?

    这么想想,他便忽然想通了。

    怪不得她今日说,他刚从春华宫回来,还是不要碰她了。

    也对,平日里让他亲一下,她都要嫌弃的擦嘴巴。

    看来她是误以为他昨日和兰贵嫔亲密了?

    不过,她是单纯的嫌弃他,还是……吃醋了?

    萧玄晏看他又忽然不说话了,也不敢说话了。

    本想借着这幅画,跟他换个恩典。

    过几日倪萨入宫,应当会有一同进献一位倪萨公主。

    具体要看倪萨的野心。

    看他们是想送给邺朝的皇帝还是王爷。

    萧玄晏怕他们会选择送给一位王爷,如今朝中只有他年岁合适。

    他不想娶。

    可看萧叙澜这反应,他心里的盘算也落了空。

    -

    萧叙澜一直在长安殿待到了天黑了才回璟煦宫。

    他沐浴后,换上了一身干净松垮的袍子走了出来后,又将苏元德叫了进来。

    “陛下,您有何吩咐?”

    他坐在软榻上,撩起眼皮看他:“去把媱纾叫来。”

    苏元德有些为难:“媱纾今日不是身子不适吗?”

    他凛眸:“朕让你去叫就叫。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是,奴婢这就去。”

    媱纾本来都睡下了,又被叫了起来。

    她本想梳好发髻后再出来。

    苏元德却在门口催促她:“媱纾,你换好衣服出来就行,陛下正等着呢。”

    她应了声,随手拿起一支素簪将如瀑的长发绾在了脑后。

    她一脸不耐的走了出来:“苏公公,陛下这么晚又叫我做什么?”

    苏元德摇摇头:“我哪儿知道,你快去吧。”

    媱纾推门进了寝殿。

    天气闷热,殿中放着冰鉴,里面装着满满的冰块。

    现下的寝殿中不仅不热,还有些沁凉。

    萧叙澜坐在软榻上,手中拿了一本书正看着。

    媱纾疑惑的走到了他面前,行礼后问道:“陛下,您这么晚叫奴婢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萧叙澜放下书,撩起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看着她。

    嘴角却勾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解释解释,今日为什么不让朕碰?”

    她说的认真:“奴婢的身份,陛下本来就不该碰,这种事情,奴婢该如何解释?”

    “是么?”他嗤笑,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朕如今还没将你纳入后宫你便如此善妒,日后将你纳进后宫了,你莫不是要强占着朕?”

    他语调里似乎带着一丝蛊惑,冷狭的眼眸牢牢锁着她,像是在看着自己盘中的猎物。

    媱纾瞳孔骤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大惊失色,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会善妒?又妒的是谁?奴婢愚钝,望陛下明说。”

    萧叙澜站起身,走到了她身前,“站起来。”

    媱纾咬唇,站起了身。

    他微微弯腰伏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咬字间似乎透着难言的暧昧:“朕没有碰她。”

    媱纾听完后,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震惊和慌张。

    她手足无措的向后退了几步,和萧叙澜扯开了一段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