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江畔厨娘:三郎真香日常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秘密
    “家中屯粮够吗?”傅恣问。

    淮月点头,因为方才拼命的狂奔,她气息还是乱的。

    傅恣的眼神落在她脖颈上系着的红线,也是因为奔跑,红绳上坠着的东西蹦了出来,被甩到了身后。

    “你这里地势高,我方才过来,水最深处都快到马腹了。”

    “也不知初娘和阿泰他们怎么样了,江畔鲜在画溪边上,阉鸡巷的地势又低,雨稍大些就积水了。”

    淮月想起小时候,一场很可怕的颱风过后,她和海云被余氏指使着,一人拿着一个水瓢,蹲在屋里舀水。

    江守礼骂骂咧咧的从他们身边迈过去,一脚从海云头上跨过去,一脚踢在她小腿上。

    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过往的回忆了。

    但其实这些回忆一直都在,冷不丁的跑出来咬她一口。

    傅恣不知她在想什么,伸手去勾红线,想捋正它。

    一只小小的翡翠佛头,落入傅恣的掌心。

    他眸色一深,许多本就松动的记忆如涨潮般涌来,太阳穴尖锐的疼痛起来,几乎要将他的神志淹没。

    “啊!”傅恣向后倒去的同时,手里还紧紧的攥着翡翠佛头,淮月不可避免的被他带着向前扑去。

    两人摔在一处,最惨是给傅恣做了垫背的墨言,身上相当于压了两个人的重量。

    “你的身子也太弱了吧?怎么动不动就晕倒呢?”

    淮月无可奈何的趴在傅恣身上,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脸。

    傅恣俊美的脸上留下了四个拇指印,有些滑稽。

    岑山和墨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淮月回过神来,也有点尴尬。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起来,傅恣怎么也不松手,淮月只好伸长了脖子配合,就这样动作怪异的把傅恣弄进了屋。

    “娘子,我给你剪了吧?”红线系的是死扣,解不开。

    淮月保持这种撑在傅恣身上的动作也很累,但是剪短……

    “我带上就没摘下来过了。”淮月有点不舍的说。

    阿珠知道这块翡翠是遗物,淮月舍不得损伤分毫。

    忽然,淮月觉得勒着脖子的力道一松,她低头一看,傅恣正垂着眼,看着她胸口那块悬着的翡翠。

    由一根细细的红线牵扯着,安然无恙的在美好身躯上藏了十年。

    “呵。”他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世事无常。

    “怎么了?”看到这块翡翠,他和纪如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怪异。

    傅恣看她,眼神炽热又绝望,如命垂一线,跪在佛前祈求一丝怜悯的信徒。

    淮月被他看得莫名心悸,又问:“怎么了?这翡翠有什么不妥?”

    “没有。”傅恣坐起身来,道。

    又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蒙混过关,谁都没打算给她一个交代!

    淮月有些生气,道:“不跟我说就不说吧!你跟阿姐都这样,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到如今,淮月也知道这翡翠大约不是她父母传下来的遗物了,她一把将其摘下,扔在床上。

    傅恣蹙眉看她,眼神受伤,“你戴着好不好?”

    他祈求着。

    淮月心里发酸,又百思不得其解,道:“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每次碰到这团乱麻,我总是有种它能摧毁一切的感觉。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刨根问底的去追究,说我贪图如今的平静也好,说我井底之蛙也罢。我……

    声音戛然而止,淮月觉得十分疲惫。

    她性子聪慧,心思剔透,只是一直不肯将那些蛛丝马迹缝合起来,陪着纪如笺做一个糊涂人。

    “阿姐她,是不是裴家人?”淮月还是问出了口。

    傅恣没有回答,但也已经是回答了。

    也不知过了多时,淮月听见傅恣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淮月没回答,而是问:“看来你知晓的并不比我晚,那么,你会帮着阿姐吗?”

    “自然。”傅恣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阿兄呢?他毕竟是你兄长,阿姐不过你是嫂嫂。”

    淮月不是信不过他,而是血脉一事,真的很难说。

    傅恣笑了起来,淮月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好像他是做不出其他的表情来了,只有用笑来嘲讽这世间,乃至自己。

    淮月看到这个笑,莫名觉得傅恣很可怜,她想抱一抱他,却站着没有动。

    “你那个小妹妹跟林家走得很近,是不是从她那里猜出了什么?”傅恣垂着眼,没有看淮月。

    淮月却盯着他看,皱起了眉头,“你想干什么?”

    傅恣这才抬头看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哀伤。

    淮月心尖一疼,抿唇不语。

    半晌后,她才道:“初娘没有觉察出来,只是我听阿姐说过林家大郎的原配是裴家的庶女。她从来不会说这些闲事,这是一疑。”

    “后来我与初娘去林府,意外遇到原配遗孤,他幼年病弱,长大后又被林家人刻意隐藏,故而外人很少有知道他还活着的。”

    “我将此事告诉了阿姐,阿姐并无特别反应,但是阿樱反应古怪,在我心里存下了第二疑。”

    “第三疑是从初娘口中得知,说是林小郎不知为何忽然朝林老举人发难,要回了生母嫁妆,两人在房中争论不休,言谈中有涉及有人给林小郎撑腰,林老举人称他们为‘余孽’。”

    这些线索已经够淮月确定纪如笺的身份了,更何况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与她朝夕相处,遣词造句里的乡音,对冷僻菜色的欢喜。

    甚至于她脸上的愁云,偶尔的一笑,充满着云桃朦胧而柔美的水汽,而不是上京冷冽肃杀的风。

    “林燃很聪明,阿嫂没有直接与他联系,他心中疑惑按捺不住,也刺探过多回了,不过都被我遮盖过去了。”傅恣道。

    闻言,淮月深深吸气,压抑住心里的怒气,冷笑道:

    “你果然又是知道的,你既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方才还来套我的话做什么?”

    傅恣张口欲言,淮月虽生气,却也等着他解释。

    但良久,形状优美却又略显锋利的唇瓣闭上,言语苍白,倒不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