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通过我说的病症，反推出另一个我们还没说的病症。”罗婆婆说到，“苏泽公子，你莫非——”
说到这里，她又犹豫迟疑起来，不敢继续往下说，生怕自己获得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个病症应该是天生五衰。”苏泽说道。
天生五衰？
罗婆婆和红纱圣女都看向他，这个词汇是她们之前都没有听到过的。这是什么病？能治吗？
苏泽慢慢说道：“大多数人生来是比较普通的，慢慢能走能跳能习武。到了习武这一步，七成人没有根骨，修炼武道也是在后天境界五重之前打转。二成半的人是黄灵根骨，半成人黄灵根骨以上。”
“但也有人不在这大多数人之中，譬如天生残疾的，天生经脉细小，没有经脉，经脉断裂，天生丹田损毁的，他们天生体弱，做普通人能做的事情都十分困难，一生都很难弥补。”
“天生五衰，就是其中一种，很难医治又很折磨人的病症。”
罗婆婆惊道：“苏泽公子，你这话不对吧？你是说小菩萨天生便有这种病，可是我将小菩萨养育这么大，她可是十二岁才发作了这种病！这怎么可能是天生就有？”
“她不幸到了极点，却也幸运到了极点。”苏泽说道，“天生五衰的同时，又拥有天灵根骨，天灵根骨从她娘胎里就开始吸纳元气供养她的身躯，这才让她的天生五衰压制一直到十二岁才发作，之前没有异样。”
“原来是这样！”罗婆婆和红纱圣女都有些恍然感觉。
虽然还没有确认，苏泽却是第一个说出“天生五衰”，并且提出天灵根骨和天生五衰相互制约，令小菩萨的天生五衰延迟到十二岁才发病，让小菩萨的“怪病”彻底能说通了。
罗婆婆又问道：“苏泽公子，天生五衰这种天生的疾病有多严重？能够治好吗？”
“有多严重？”苏泽轻声重复一下这四个字，“人之将死有五衰，大限来临之时，这五衰表现为口齿不灵、耳目不清、脏垢生出、五内皆弱、身有异臭。”
“这是人自然老死会有的种种异象，换做天生五衰，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天生体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天生汗多，垢污多，异臭味，皮肤暗褐有伤疮，精神不振且呆愚。”
“寻常普通人天生五衰，因为没什么用，大概是沦为笑料，活的有些艰难，大约能活过四十岁，看上去和普通人寿命也不差多少。”
“而这位小菩萨的天生五衰被她的天灵根骨硬是压制了十二年之后，一旦压不住爆发出来，却比其他任何天生五衰都要来的猛烈，她应当活不过十八岁。”
红纱圣女、罗婆婆听完苏泽讲述这些，已经明白苏泽的判断应该不错——小菩萨的病症完全符合天生五衰的特征，苏泽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想出这么一套圆融自洽的话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苏泽的确知道这种病，并且比其他人都了解的多。
红纱圣女感慨道：“苏泽公子还真是医术神奇，看来这天生五衰的怪病应该是难不住你了……”
罗婆婆也是满怀希望：“苏泽公子，小菩萨这病——”
“我能治，将她带来就好。”苏泽说道。
罗婆婆大喜，又不由地确认一声：“当真？”
“当真！”苏泽说道。
罗婆婆立刻起身向外走去：“我这就去接小菩萨！”
转眼间就消失在门口，竟是这般迫不及待。
苏泽有些发怔，紧接着也是微微一笑：“也许这就是父母心吧？”
“可她却忘了一件事。”红纱圣女笑着说道，“忘了把我也带走，我可是和小菩萨不太对路的，我真的愿意小菩萨康复吗？”
说到这里，声音一沉：“说不定在小菩萨赶来之前，我会杀了你这个大夫，让她无药可医，死在十八岁。你说对吗？”
苏泽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他能感觉到红纱圣女的身上没有恶意和杀意，还是在带着玩笑的趣味故意戏耍自己。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你们来自什么圣地？”
苏泽说道。
红纱圣女带着妩媚与魅惑对他露出笑容：“不是星月圣地，剩余两个圣地很难猜吗？”
“其实也不必猜……无论你们是烈阳圣地还是苦海圣地，都不会为了我和星月圣地作对，不是吗？”苏泽说道。
“没错。”红纱圣女说道，“的确是这样，你会不会感觉比较失望？”
“失望倒是没有，只是好奇另外一件事。”苏泽微笑道，“你心中的负担，似乎关乎你的生死，真的不愿意和我说一说吗？”
红纱圣女的脸色寒下来，盯着他。
“你若再提起这件事，我真的很可能不顾一切将你杀死。”
虽然有把握和这个红纱圣女对抗，也明白她说的不过是气急之下的气话，苏泽还是没有继续说。
激怒她并不是苏泽本意，仅仅是好奇罢了：一个地位上高高在上的圣女，为何会背负那样的沉重心思。
微笑一声，带着方青鸾、向芳菲离去。
“下次有缘再见吧！圣地的圣女。”
目送他离去，红纱圣女脸上的寒意渐渐散去，笑容重新升起：“有缘再见？有趣且敏锐的家伙，缘这种东西，可不是轻易说的。”
半日后，苏泽已经突破到出窍境界，直奔鸿雁酒楼杀了二三十名先天境界武者、五名出窍境界武者的消息传扬在铁陵城中。
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先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似乎没睡醒或者听错了，之后才震惊地明白这消息居然是真的！
苏泽已经出窍境界！
铁陵城事实上已经是他的地盘，要遵守他的规矩！
而且他杀了这么多人，也当真是立下了规矩，叫所有人都看到了——进入铁陵城，就要受他约束，接受他的规矩！
这哪里还是天才？这是一位已经成长的高手！这是一个满怀杀意的煞星！
所有铁陵城大小势力，连忙都做出了最新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