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卿眼神躲闪：“爸，当年我.....”
陈素珍身子一横，挡在儿子身前：“你想干啥，你冲着我来，不许为难我儿子！”
顾望钧又看向女儿：“顾美婷，你来说，当年那钱，是被谁拿的？”
顾美婷吓了一跳，慌忙躲到陈素珍身后：“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别问我！”
顾望钧目露失望，转头看向小儿子：“元锋，你来告诉爸，当年，那钱到底是被谁给拿走的？”
一时间，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了顾元锋身上。
“小锋，你.....”陈素珍目露焦急，生怕单纯的顾元锋，直接将大儿子给说出来。
顾元锋眼神茫然，眼泪一直往下滚：“我拿的，是我拿的，爸，你拿我去给二哥偿命吧。
钱是我拿的，妈的眼睛，也是我害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爸，你别在追究了行吗？
这个家，不能再出人命了！”
顾望钧后退了两步，靠着椅子，一屁股坐下。
目光在妻儿身上来回扫过，嘴唇一直颤抖，却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顾美婷瞧着不对：“爸，爸你怎么了？”
噗！
顾望钧眼神失望的看着家里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喷出一口血来。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欺负.......”
话没说完，他就一头栽倒过去。
“爸！”
“爸！”
“这顾家也不知是不是犯太岁了，小的前阵子搞大了人家肚子，后来说是误会，不过，他乱搞男女关系是事实，要不是有顾军长罩着，估计早就进去了。
这一转头吧，老大又开枪打伤了顾营长，咱才知道，原来顾营长也是顾军长的儿子！”
“你才知道啊，我早就听说了，要不然，顾三营长，咋会一直针对顾营长呢，要不是亲儿子，顾军长咋会对顾营长下手那么狠呢！
对了，顾家又出啥事了？”
“也不知道那位在家里闹啥，生生把顾军长给气吐血了，估计啊......”
两个小护士，躲在厕所里，嘀嘀咕咕也不敢说的太大声。
隔着厕所的水房里，唐雪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顾望钧被气得吐血？
难怪下午那会儿，所有医生慌慌张张往医院门口跑。
顾家出了什么事，他才会被气成这个样子。
“雪梨！”
黎桂香拎着鸡汤过来：“我炖的清淡，听人说了，这手术过后，最好清淡点，不然那啥不方便。
对了，我今儿买了几条鲫鱼，明儿给你家顾营长炖鲫鱼汤！”
唐雪梨感激不已：“黎姐，谢你了！”
黎桂香嗔道：“咱俩说啥谢不谢的话，你要是忙不过来，我过来照顾顾营长也成。”
唐雪梨连忙表示：“不用的，一会儿杜莽他们会过来换我！”
黎桂香点头：“他这些兄弟，倒是挺仗义的，对了，我听说，顾军长被气得吐血，那位把家给砸了！”
这事儿，唐雪梨倒是不知道。
她眼下也没那工夫去关心陈素珍拆不拆家的事。
“怎么了？”唐雪梨回到病房，顾以北问起方才外面的事。
唐雪梨拿着毛巾给他细细擦手：“没什么，就是说说厂里情况！”
顾以北眼神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一会儿莽子过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瞧你这几天，都熬出黑眼圈了！”
说起杜莽，唐雪梨就想起，在手术室门口，杜莽一副要替顾以北拼命的架势。
“你跟杜莽，有过生死交情？”
顾以北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都是生死线上的兄弟，有几个没生死交情？”
倒是后来，杜莽私下跟唐雪梨讲：“嫂子，你不知道，我大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新兵蛋子，毛毛躁躁的，做事没那么仔细。
连长说了好多遍，要注意自己的枪支武器，他都不当回事。
连长见他屡教不改，有意给他一个教训。
在某次野外作战时，见他在值守时睡着了，直接把枪给他拿走了。
醒过来的杜莽吓疯了，以为是对面的敌人摸过来，将他的枪给拿走了。
为了拿回自己的枪，他一个人偷偷摸去敌人的阵营。
中途，要不是顾以北帮忙，真就回不来了。
“那后来呢？”唐雪梨听得目瞪口呆，这两个人也太离谱了吧，为了找回枪，居然摸到了敌人的阵营里。
杜莽咧嘴一笑：“那天晚上，我跟大哥两人干死十几个敌人，抢回了两挺冲锋枪，还有不少的枪支弹药。”
唐雪梨再次震惊：“那你们连长......”
杜莽嘿嘿一笑：“我们连长当时整个懵了！”
枪就在他的被窝里，这个混小子，拿着人家的枪，跑来说找到了。
真当他眼瞎，看不出这枪的来历是吧。
连长当时背心都湿透了，把两人叫到办公室，狠狠训斥一通。
“给老子写检讨，不深刻不算数！”
也是两人那一次误打误撞，让顾以北在军中名声彻底传开，都晓得他跟杜莽两人，是敢打敢拼敢冲的狠角色。
“嫂子，你放心吧，不管我哥落到啥地步，我都是他的兄弟，这一点，啥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赵建平拎着个保温桶过来，一巴掌拍杜莽肩膀上：“你小子，趁我不在，在我嫂子跟前表忠心是吧。
嫂子，这是我妈炖的排骨，她加了补气血的药材，趁热给我大哥吃！”
“代我谢谢阿姨了！”唐雪梨心下感动，顾以北虽说命不怎么好，但遇到的兄弟朋友，都是个顶个的仗义。
她打开保温桶，盛了一小碗出来。
“来，坐起来点，我喂你吃！”
顾以北眼里笑意流转：“雪梨，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唐雪梨脸一板：“顾以北，你别太过分啊，我一天打两份工，还得来医院伺候你，你居然还指望我一辈子这么对你，当我是你家老妈子是不是？”
顾以北笑了笑：“不会，等我好了，我伺候你！”
唐雪梨嗔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吃饭，今儿厂里要出货，我得回去看着！”
“小北？”一个老太太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