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灵植和天材地宝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否大范围的种植。”
陈墨侧耳倾听，但皇甫渊的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这就是在定义上做出的区分而已。
“为此，我也想过。为什么湛露果珠在点化之后，再配合上诞生灵智的灵植，就能对它们进行改良，从而改变他们的特性，适合大范围种植。”
“在此基础上，我还做了一些研究。我搜集了几乎整个北州，找到了一些原始植株，它们品阶不高，也就在一阶、二阶左右，由于灵气不够浓郁、也没什么特殊的效果，所以根本称不上天材地宝。”
陈墨微微颔首。
这些都是他从对方遗留下的笔记中，并未见到的。
“我观测了它们的特性，最终发现，这些一二阶的原始植株竟然与我们中的青叶兰、黄玲草花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因此，再对它们进行点化后，最终我得到了可能品种不如青叶兰，但可以可能的是，只要再培育几十、甚至几百代，就能达到以至超越的植株。”
“你的意思是，低阶灵植也是点化后的产物？”
皇甫渊摇摇头：“史料里是有记载的，四大灵米本身就存在于修行界，也是修行界存在的根基。所以我在此基础上又有了新的猜测，终于，在漫长的千年时光之后，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原始植株也会诞生灵智？也会自然而然的改造周边的灵植？”
此时，陈墨似乎也猜到了。
“对！我推测，每一株灵植，它都有一个最初的‘靈’，哪怕是最基本的灵黄稻米也有。一些低品阶的灵植，它们会在漫长的岁月中，诞生出‘靈’来，渐渐地就会繁育出可供修士种植的植株来。而随着品阶的不断提升，诞生出‘靈’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低，甚至要人为干预才行。”
“你尝试点化过化身古树吗？”皇甫渊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陈墨皱着眉，点了点头。
没错，他尝试过。
但失败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这株天材地宝的特殊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或许等你合道之后可以试一试。”
“能点化什么品阶，也和灵植师自身的实力有关？”
皇甫渊笑而不语，但答案再明显不过。
“天材地宝也好、灵植也好，品阶越高，点化和异化的难度都会随之改变。若是没有灵植师的干涉，仅仅依靠灵植自身生长，恐怕没有万载时光，几乎不可能出现异化的。”
她说着，赤着脚走进了灵田之中。
身为灵植师的她，本身就一直在跟灵植打交道，所以根本不会在意泥泞与虫豸。
她轻轻地拨着一根植株，仔细端详了一番。
越看越是心惊。
过了良久，这才起身问道：“它应该不是运气使然吧？你种的麒麟米里面，恐怕不是恰好只有一株异化，而恰巧这株异化还向着改良的方向发展？”
陈墨点头回应。
没错，这也是当初秦汐为何那么激动的原因。
麒麟米的异化实在太难了。
秦汐也尝试过施展神通，但他那个品阶的神通根本起不到作用。
只有他自己打理的灵田，才会诞生异化植株。
可即便如此，也是隔了许久才会出现一株！
偏偏异化又无定向，所以等待了几年时间，没有一株有用的。
直到眼前这些淡蓝麒麟米的诞生。
“看来你觉醒的神通品阶应该很高。”皇甫渊赤着足缓缓走了回来，“至少应该比我的高。”
陈墨不置可否。
他早已经知晓，神通也是存在品阶的。
这些年他拓印给弟子和其他人的神通品阶也是根据需要而定的。
至少，目前还没有人拥有超过他的能力。
“哎。”
“你叹气做什么？”
陈墨见对方眉宇之间流露出的神色，问道。
“若是知道你的异化神通，品阶这么高，我倒不如换个选择了。”皇甫渊似乎有些后悔，但只有她知道，就算再重来一次，恐怕还是会冒这个险。
“你对这些灵米，有什么好的培育方式吗？”
“我探索出来的这些技法，这些年也跟你交流的差不多了吧？”
陈墨点点头。
“下界那一套，在修行大陆几乎不适用，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原始的方式。我看到这些灵植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一种似乎可行的方法。”
“当真？”
见对方如此笃定，陈墨忽然激动了起来。
“要不试试，让这些植株跟那些衰败的异化植株杂交？”
“衰败异化株？”
陈墨下意识地皱起眉。
他思考了片刻，一丝明悟涌了上来！
“原来如此！不愧是你，我陷入了思维误区了。”
然而，皇甫渊却摇摇头：“你不是陷入了误区，而是以你的天赋神通，根本就不会用到这种方法！”
“什么意思？”
“你当谁的异化品阶都跟你一样啊？”她白了陈墨一眼，“当初我还在培育低品阶植株的时候，就碰到过这种问题，异化的种类不够，偶尔出现一两株优良株，也没有起到太大的变化。
所以，我就会培育大量的优良株出来，让它们跟衰败株杂交，从而得到更多的异化株来，并通过这种方式，慢慢筛选出有用的植株来。”
“你早说啊！我都扔了不知道多少了！”
“我说得了？”
“……”
陈墨此时已是兴致大起，全然不过外面还昏迷不醒的北州几人，直接带着皇甫渊又来到了灵植堂。
他亲自下地，跑遍了三十多位弟子种植的灵田。
将里面几乎所有的异化株，统统移植到了灵田秘境之中。
看着陈墨熟练的动作，皇甫渊内心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当初，她可是带着仙之锄去的神农宗，如今人虽然活着回来了，但那件宝器却留在了神农宗内。
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要回来……
就在她失落的时候，陈墨忽然转过身，一拍脑门，道：“我都忘了！赶紧去把仙之锄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