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是给贺知州的吧。

    也不知道贺知州什么时候回来,我累得不行,也没管那么多,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去了。

    虽然也没做什么,就坐了趟飞机,但就是感觉浑身疲惫,双眼发胀。

    酒店比飞机上好睡。

    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我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刚才还是晴天,一觉醒来就是阴天了,窗外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捞到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我哥打来的。

    我瞬间来了精神,连忙按了接听。

    “安安,最近在干嘛呢?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呢?跟我未来嫂子的感情怎么样了?”

    提起他女朋友,我哥还有点腼腆。

    他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嫂子长嫂子短的,被人听到不好。”

    我闷笑:“这不是没让她听到嘛,说吧,什么时候带她回来见家长啊?”

    “欣怡这几天有事,要离开几天,等她回来再说。”

    我哥说着,忽然又惆怅地叹了口气,“哎,安安,她这才刚离开一天,我就想她了,好想好想她,怎么办?”

    我要笑死了。

    没想到我那一向不怎么正经的哥哥竟然也会犯相思病。

    我说:“给她打电话,发视频啊,再不行,就去找她。”

    “哎,她说她回乡下,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也没网络,我也试过,她的号码确实打不通。”

    “那我可怜的哥哥,你就只能等她回去了。”

    “哎,我就是好想她,想得饭都吃不下,昨晚也一晚上都没睡着。”

    我捂着嘴闷笑:“哥哥,你这是不是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都没像你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呢。”

    “你还笑!你都不安慰安慰你哥哥幼小的心灵。”

    “好好好,我安慰你,我那未来嫂子马上就会回去找你了啦,马上你俩就能如胶似漆地在一起啦。”

    “臭丫头,这叫什么安慰?!”

    “哈哈哈……”

    我正笑得在床上打滚,忽然‘滋溜’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我浑身一震,连忙收住笑,爬坐起来。

    “喂?安安,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那个,我有点事,先就这样了,回聊哈。”

    我说完便赶忙挂了电话。

    贺知州反手关上门。

    他单手抄兜地走进来,冲我凉凉地笑问:“刚才跟谁通话呢,笑那么嗨?”

    我真想说‘关你什么事’,但是又不敢。

    即便他早上把我扔在了机场,我心中对他有诸多怨愤。

    可刚才睡了一觉,冷静下来。

    我才发现我心中的怨气来得着实可笑。

    如今我跟他地位悬殊,我不过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玩物在他面前,又怎配有脾气?

    他动动手指就能将我捏死。

    到现在还让我健全地活着,不过是因为他还没玩够,又或者他想借我的肚子生孩子罢了。

    事实虽然残酷,但也不得不去认清。

    我规规矩矩地坐好,冲他道:“我刚才是在跟我哥哥通电话。”

    贺知州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他拿过一只小杯盏在手中把玩,慢悠悠地说:“你跟你哥哥的感情倒是极好。”

    “我哥从小就疼我护我,我跟他的感情自然好。”

    我理所当然地道,却看见他唇边越过一抹嗤笑。

    我蹙了蹙眉。

    瞧吧,这男人性格就是有问题,人家兄妹感情好,他居然还嘲笑起来了。

    “我记得当初……”他忽然抬眸看我,眼里透着一丝冰寒的笑,“我把你送给你哥哥的一个水晶摆台摔碎了,你罚我在外面站了一夜,那天夜晚,还在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