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以后让她们自己做衣服,自己做一日三餐,看她闵绒雪还有没有时间临窗习字,对月弹琴。

    她每月十两银子,竟然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只记得周明海的恩情,那这钱要换个花法。

    月上柳梢的时候,季墨阳刚推开窗,就见宋絮晚美眸中竟是冷光。

    他不由得心慌,反思又出了什么事情,闵绒雪已经不整日相亲了,他在家门都没出,应该没有地方让宋絮晚不开心才对。

    关好窗,他小心翼翼道:“是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宋絮晚双目怒视季墨阳,瞪了半天才肯点点头。

    季墨阳见宋絮晚还肯理自己,心里放松不少,讨好道:“都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梦里!”

    吓得差点跪下的季墨阳立刻直起腰板,佯装发怒道:“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见宋絮晚脸色一冷,直接把他推开,忙放缓了语气:“是我的不好,梦里不该惹你生气,你总该告诉我,梦里我做了什么,我也好惩罚自己不是?”

    “哼!”

    宋絮晚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始说起自己的委屈:“梦里你做了大官,还和刑部尚书的侄子交好,联手打压我的旺福楼,我的生意一落千丈,你实在是面目可憎!”

    “这?”

    季墨阳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不仅是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是以后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半搂着宋絮晚低低哄道:“梦中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联合起来为难你,这件事不值得难过好不好?”

    “这样吧,我趁着夜色把刑部尚书的侄儿揍一顿,把这个梁子先结下,这样以后就不会和他交好了,如何?”

    宋絮晚脸色几经变化,才幽怨道:“他身边护卫成群,你哪里打得过他。”

    见宋絮晚终于从难过的情绪中出来,还知道关心他,季墨阳开心的直接抱着宋絮晚往床边走去:“那可不一定。”

    他为了她,又不是没打过朝廷大员的子侄,那个左宏才不就是出来一次,他揍了一次,不过是宋絮晚不知道罢了。

    “我也不想你处于危险的境地。”宋絮晚小声嘀咕。

    “没事,为了夫人能安心,别说是刑部尚书的侄子,我把刑部尚书一起打了也行。”

    这下终于把宋絮晚逗乐,她不再纠缠梦境,窝在季墨阳怀里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总怕你以后忘了我,忘了帮扶我的酒楼,我想这个月开始,每月从酒楼中给你支取10两银子的干股,这样你也是酒楼的股东,以后总不会忘了提携自己的酒楼吧?”

    他梦里欺负她,她醒来只想着给他送钱?

    季墨阳借着月光深情的望着宋絮晚,莹白的小脸竟是柔情,看着她的目光能滴出水来。

    这人脑子里是有多爱慕他,受了伤害不想着报复,只想着怎么做才能留住他?

    她到底有多爱他!

    如此痴情,如何能负!

    他紧紧抱着宋絮晚,不想她看到他眼中的雾气,只是认真的承诺道:“我季墨阳他日得势,第一件事就把刑部尚书侄子灭了,把摘星楼抢过来给你。”

    “从此,我不允许任何人让你受委屈,梦里也不行!”

    “以后你梦里只会出现我,做尽欢爱之事!”

    宋絮晚来不及做出回应,就被墨阳拉着卷入他的热情……

    次日,酒楼的十两银子干股如实送给了季墨阳,他对银钱无甚在意,随便扔给了闵绒雪。

    “我帮几个学子改时文,这是他们的报酬,以后每个月都有。”他随口解释道。

    闵绒雪看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一笔钱,顿时觉得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儿子这么出息,将来不愁不能养家糊口顶门立业。

    也许明年春闱过后,不用等到季墨阳授官,她们就能攒了钱,搬离周府隔壁,从此有了堂堂正正的季府,不再受人恩惠。

    她欣慰的收起银两,交给马氏:“好好收着,对了,周府每月只给我们5两银子是吧?”

    马氏点头:“每月给银5两,一日三餐,笔墨纸砚,夫人和小姐的首饰,还有四季衣物都帮我们准备了。”

    就见闵绒雪淡笑道:“一日三餐我们自己能做,衣物首饰我和月儿也没怎么穿戴,现在墨儿能挣钱了,咱们以后就不用周府接济了,这个家以后你好好管起来。”

    周府每月给5两银子她们都花不完,如今季墨阳每月10两,她们不仅够花,还能有盈余。

    这转头到了明年,手里肯定能攒下一笔钱,到时候就不用为了房租发愁了。

    “是!”

    马氏激动的不行,这季墨阳还没有当上大官,她和冯时就已经同时晋升为内外大管家了,真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她收起银两就去找冯时,自从进京,一应事务都是周府操办,她对京城的物价不怎么了解,还是要和冯时一起去街上打探一番。

    从东市打听到西市,自然南市北市也没有落下,一天过后,冯时和马氏两口子算是对在京城居住,应该有什么样的花销有了大致的了解。

    回到家,她们俩就丧着脸道:“夫人,京城物价实在是贵,别说吃食衣物,就是马上冬天要用炭,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公子这十两银子虽多,我们算下来,可能也只够我们一家花销的,攒不下来什么钱。”

    对于银钱,闵绒雪也没有太多的概念,她只觉得每个月周府给五两,她平常都花不完,完全忘了那五两是纯零花,不用买任何的柴米油盐。

    她喃喃道:“我今日已经告知了周大人,咱们以后可以自给自足了。”

    刚说过的话,总不能在跑回去说还需要接济吧,闵绒雪拉不下这个脸。

    而且总是受到周府接济,她始终觉得自己抬不起腰杆,如今能摆脱这种困境,能坚持一天是一天。

    主仆三人商量半天,还是冯时机灵:“夫人,咱们府上只有我一个男仆,这外出采买肯定忙不过来,不如以后让周府帮着我们一起采买,他们买的多,可能单价还便宜点,咱们再算好给他们钱,行不行?”

    更有可能周府帮着采买,顺带就帮他们添点带点,完全不收他们的钱,这样钱不就省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