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宋絮晚极其不舒服,她想到周明海培养女儿做个才女,怕不是在女儿身上寄托了对闵绒雪的思念。
越想,她心里越不服气,偏就要给宁宁再放一天假。
“好吧,本来还打算明天带宁宁去别院,给闵姐姐送点东西,既然夫君觉得学习重要,那妾身明天监督宁宁好好学习。”
这话让觉得自己打嘴仗胜利的周明海一顿。
自从上次离开别院,他一直不曾去过,一来怕去的太勤,让宋絮晚发现什么端倪。
二来,上次实在太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缓和与闵绒雪的关系。
要是宋絮晚主动过去就不一样了,他就可以下衙之后,打着接宋絮晚的名头,过去一趟,光明正大,礼仪周全。
嘴里想要挖苦宋絮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打个转,换了一副表情。
“也是我太严厉了,既然你母亲求情,宁宁明天就再休息一天,以后可不能偷懒了。”
这嘴脸变化之快,让宋絮晚直翻白眼,不过为了接近闵绒雪和季墨阳,这点子窝囊气先受着也行,将来她必定加倍偿还。
次日一早,宋絮晚带着女儿宁宁,并一些衣物吃食去了别院。
盛夏天气,城里非常闷热,山脚下的流云别院却异常清凉,宁宁非常很高兴,闹着要多住几天。
“宁宁,现在这里住了一个姑姑和哥哥姐姐,姐姐非常懂事文静,你多跟姐姐一起玩,要是你表现好,我以后常带着你过来就是。”
听到别院里还有个姐姐,宁宁立刻来了兴致,高兴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姐姐。”
马车很快到了流云别院,大家相互见礼之后,宋絮晚再次把珊瑚手串送给季离月。
虽然上次被拒绝,但是她看出了小姑娘眼里的渴望,而且她不知怎么的,就特别想看到素衣布裙的小姑娘,和宁宁一样穿红戴绿。
闵绒雪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训斥季离月,只好皱着眉头默认离月把手串收下。
当然了,她也是要回礼的,贵的东西她没有,银手镯估计宋絮晚也不稀罕,她送了周景宁一本字帖,是她亲笔所书,如此也不算失礼。
大人们性格迥异,心里各有心思,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加之白天季墨阳根本不在,宋絮晚撩拨不到,因此她提议:“要不咱们去浮云寺逛逛吧。”
“好啊好啊!”周景宁立刻附和。
季离月也恳求般看向闵绒雪,闵绒雪心中一叹,也罢,在这里也是尴尬,去了寺院还能去看看他父亲留下的诗作。
一行人很快来了浮云寺,闵绒雪首先开口道:“我自来京城,还没有好好看父亲的诗作,想要过去缅怀一下,不知宋夫人……”
“母亲,我们也过去吧。”周景宁满脸希冀道。
可是,宋絮晚想找机会和季墨阳偶遇呢!
她为难道:“闵姑姑怕是想带着你离月姐姐单独缅怀先父,咱们一起过去不好吧,而且那些诗作,咱们也看到过很多次。”
“可是我想和离月姐姐一块玩。”
是的,在小姑娘的眼里,出来就是玩的,尤其是还刚交了一个新朋友,看不看诗的她不关注。
不过宁宁的话却让闵绒雪皱起了眉头,她是满怀伤感的过来缅怀先父,怎么在宋絮晚母女眼中,就是过来游玩而已。
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记得周明海曾经说过,夫人没读过什么书,怕是看见诗作就会头疼。
她笑道:“诗文枯燥深奥,宋妹妹和宁宁看不懂,不感兴趣也是常理,不如你们先去厢房等着,我带着离月去认认她外祖父的遗作。”
宋絮晚听得懂这话里的讽刺,多读了几本书就真以为自己人性多光辉了?最起码她不曾把全家拖入泥潭。
她懒得看闵绒雪孤傲清高的嘴脸,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可是宁宁坚持要去,宋絮晚最后也没有拦着,把云嬷嬷也支过去照看,而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了呢。
打听了季墨阳在藏书阁看书,她带着白芷直接杀到藏书阁,可惜从藏书阁上下两次,季墨阳都像是个雕塑一样,对着书本眨半个时辰姿势都不带换的,根本没有发现她。
不能无功而返啊!
尤其是被闵绒雪讥讽过后,她更想立刻扑倒季墨阳,让闵绒雪再次气吐血。
“白芷,让人把马车弄坏,今天就在别院留宿一晚。”
“夫人,别院是您的,您想留宿就留宿,为何要弄坏马车?”白芷不解道。
能为什么,她还是要在季墨阳心中,留下不得已才留宿的印象,不然好像是她故意勾引似得。
“哦对了,顺便把老爷的马车也弄坏,让他今天来不了别院。”
若是关键时刻周明海过来了,她岂不是还要坐周明海的马车回府,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变故了。
参观完闵大学士的诗文,一行人闲来无事吃了素斋,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到别院。
好巧不巧,刚到别院,马车车轴就坏了。
宋絮晚一脸无奈,倒是宁宁非常开心:“娘亲,马车坏了,我们就留宿一晚好了,离月姐姐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够呢。”
“是啊夫人,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从京城在叫一辆马车似乎也来不及了。”白芷及时的说明了情况。
既然观条件就是这样了,闵绒雪和季离月也适时的出声挽留。
盛情难却,宋絮晚顺势留下。
作为主人,她当然要巡视一下自己的宅院,嘴里还念叨着:“年久失修,我四处看看哪里还需要修补,不能委屈了闵姐姐。”
闵绒雪道了一声气,回房去了,她和宋絮晚可说不到一块去。
此时刚到城门口的周明海,突然发现马车停下了。
“老爷,车轴坏了,今天怕是出不了城门了。”
看了看天,周明海内心呜呼哀哉一阵,才不情不愿的租了一辆马车回家。
而在浮云寺干坐了一天的季墨阳,正被几个同窗担忧的看着。
“墨阳,你这几天怎么了,我看你精神十分的不好,是不是快要科举,心绪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