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听白芷说别院的事情,宋絮晚高兴的简直要抚掌大笑,这个计谋如今算是初见成效。

    她以后要三五日去一次别院,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心情大好,宋絮晚决定给女儿宁宁放一天假,整日弹琴习字,怕是整个人都蔫吧了。

    早饭过后,她带着宁宁回了趟娘家,把女儿打发出去和表姐妹去玩,她径直去找了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整日也是闲来无事,上次听到宋絮晚对闵家的事情感兴趣,她这些日子和自己的那个表妹也走动了几回。

    听了一大箩筐闵家私事,关起门来和宋絮晚好半天没出来。

    “小妹,我不打听不知道,闵家姑奶奶现在回到京城了,听我表妹说就住在浮云寺下面,带着儿子在那里备考呢。”

    这件事没有人比宋絮晚更清楚的,她假装惊讶,然后问道:“闵家既然有人,她怎么不回娘家居住呢?”

    “说来话长。”

    宋二夫人给了宋絮晚一个话里有话的表情,小声道:“你都不知道闵家的事情能乱成什么样子,简直比戏台子上唱的还精彩。”

    在宋絮晚的期待中,宋二夫人开始了讲解:“这闵家大嫂和我表妹,个个都和闵家姑奶奶不对付,要不是碍于各自的夫君,那简直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可能邀请闵绒雪回家住,我猜闵绒雪也是知道两个嫂嫂不欢迎她,才不回家去住的。”

    “哦,听说闵家家风甚好,怎么一家人闹成这个样子?”

    宋二夫人咂咂嘴,一一展开详细来说。

    “话说这闵绒雪还是广阳王妃的时候,有一天请自己大哥上门,广阳王好,就把大舅哥灌醉了,住了一夜,谁知三个月后,闵绒雪的贴身丫鬟就挺着大肚子上门了,说是闵家大哥的孩子。”

    “啧啧啧,你听说哪家妹子,去给自己哥哥床上塞人的没有?别说是闵家大嫂,换做哪一个大嫂不生气,闵家大嫂没有骂上门,都算她好性情。”

    “竟有这样的事情?”宋絮晚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在给你说说我的表妹,当年闵绒雪说着清高自傲,不喜金银俗物,结果嫁给广阳王的时候,愣是带走了闵家所有家产陪嫁,可惜广阳王自杀后,都被充了公,闵家也因此一朝返贫。”

    这下让宋絮晚更是惊奇了,她成亲的时候,宋老夫人把一半的嫁妆给她陪嫁,剩下两个哥哥平分另一半,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子有些过分,没想到闵绒雪更狠。

    接着她又听宋二夫人道:“广阳王被捕入狱之后,闵绒雪回娘家哭诉,让闵大学士捞人,我表妹人傻,直接把大半嫁妆拿去给闵大学士捞人,结果人自缢了,嫁妆也没了。”

    “这下我表妹慌神了,过去问闵大学士怎么办,闵大学士自知对不起儿媳,又怕家里被广阳王连累,没几天自己病死了。”

    “我那表妹夫是个脑袋拎不清的,还怪罪我表妹逼死了父亲,两夫妻大吵了一架,那时候我表妹已经怀胎五月,前面两个还是丫头,结果这第三胎男孩,直接滑胎掉了。”

    “啊!”

    宋絮晚真的被惊到了,忙问道:“那你表妹?”

    “当时气的直接要和妹夫和离,好在表妹夫脑子转过来了,苦苦哀求,这些年夫妻还算和睦,两人又生了两个儿子,只是再也不敢在表妹面前提闵绒雪。”

    怪不得闵绒雪不回娘家,这弄出这么多事情,两个嫂子估计吃了她的心都有。

    “那位闵家姑奶奶,这些年肯定很自责懊恼吧。”

    “怎么可能!”

    宋二夫人不屑道:“她被贬回广阳王祖籍,还时常写信给两个哥哥要钱,说日子如何艰难的话。”

    “我给你说,她真是该死。”

    “听说当年,闵大学士觉得女儿是才女,一心想着找个才子,夫妻两有共同话题,结果找了好几个闵绒雪都不满意,那时候刚好广阳王去求亲,闵大学士不想让女儿嫁到皇家,直接拒绝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闵绒雪和广阳王私下定情了。”

    “天呐,她一个才女,读了那么多书,还能做出私定终身的事情?”宋絮晚惊讶的嘴一直合不上。

    宋二夫人连声冷哼:“所以清高都是装的,骨子里又爱金银,又爱权势,结果和皇家结亲,连累全家差点跟着陪葬。”

    “真是,真是人不能只听在外的名声啊!”宋絮晚道。

    “可不是,什么名声都是沽名钓誉罢了。”

    但即便是假清高,在周明海眼中也是真的目下无尘,不染凡俗。

    她要怎么解开闵绒雪的真面目,送绫罗绸缎金玉宝石过去试探?

    有点舍不得哎!

    姑嫂俩说了一通,宋絮晚告辞宋二夫人,去书房找二哥宋知礼。

    “二哥,那个能让男子绝嗣的药,你找到了吗?”

    “你当这是糖葫芦,出门就能买。”宋知礼好笑道。

    好吧,宋絮晚有些气馁:“你不会贵人事忙,根本没有帮我打听吧?”

    “放心吧,哥哥放在心上呢,不过江湖郎中太多,骗子太多,还没找到罢了。”

    “那就好,我就等着哥哥的好消息了。”

    在宋府玩闹了一天,宁宁回到家还兴奋不已,闹着明天也不想上课。

    “娘亲,我不想练琴了,我的手疼死了,你让师父回家去好不好?”

    看着女儿因为练琴,手指头都有些肿了,心疼的不行。

    “行,咱们歇息几天再练。”

    “不行!”周明海厉声阻止。

    帘子一动,周明海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脸色不渝道:“学习怎么能半途而废,心智如此不坚,将来怎么能做成事情。”

    “她还小,才八岁呢,以后一定能练好的。”宋絮晚劝道。

    “八岁还小,你呢,都快二十八了,会弹琴吗?”周明海怒道。

    宋絮晚被怼的无话可说,她从小被娇养,不想学什么,家里人都顺着,因此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家里人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快乐,所以长大选夫婿,也是低嫁,为的就是不让她受委屈。

    不曾想在这一点上,她次次被周明海压制,反驳不得半句。

    见母亲被父亲训斥,周景宁立刻乖巧道:“父亲,你不要怪罪母亲,是我淘气,我明天还去练琴就是。”

    周明海听了这才缓了脸色,还嘟囔道:“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