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英华满脸阴云,枯瘦苍老的手握着拐杖,一步一步走楼梯,站在了纪凝烟的面前。
大病初愈,老爷子脸色憔悴,眼神却依然不怒自威。
纪凝烟低下了头,“爷爷,您找我什么事?”
纪英华眼底闪着怒意,冷声质问:“今天是你跟萧墨特意来探我,为什么萧墨走了,这个姓陆的却留在这里吃饭?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纪凝烟心里一惊,满脸愧色。
“爷爷……我只是……只是跟朋友聚会,萧墨他有事提前走了。”
纪英华冷眼看自己的孙女,“凝烟,你现在学会说谎了!”
纪凝烟连忙低头,不敢吭声。
纪英华拐杖怼在地面,怒目而视,不留情面地斥责纪凝烟。
“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我知道,你跟姓陆的小子一起长大,感情好,但是你别忘了,当年我们纪家落难,这个姓陆的小子果断抛弃你,远走他乡!是萧墨救纪家于水火!如果没有萧墨扛起纪家的大梁,你能像今天这样舒舒服服地当你的女总裁?”
纪凝烟脸红地解释:“爷爷,我跟泽屿是朋友,您别误会……”
“误会?哼……”纪英华冷笑,“你那个势利眼的妈,把自己的女婿赶走,全力巴结姓陆的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纪凝烟哑口无言。
纪英华阴沉着脸,语重心长劝道:“凝烟,爷爷看你本性纯良,才好言相劝。从小我就教育你,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们纪家能度过难关,全靠萧墨的支撑。你若是贪信男人花言巧语,做出对不起萧墨的事,我就把你逐出纪家,我们纪家没有这样水性杨花、忘恩负义的女孩!”
“爷爷……”纪凝烟羞赧地辩解,“我跟泽屿走得近,只是因为他答应给我介绍一些重要人脉,我也是为了纪氏……”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纪英华生气地打断,“萧墨给纪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只要稳步发展即可,你妄想攀什么高枝?相比人家百亿豪门、千亿财阀,我们不过是小生意人,商场上讲究利益互换,我们有什么实力与别人相匹配?单凭姓陆小子几句话,别人就能高看我们一眼,你别拿权贵当傻子!”
纪凝烟被骂得恨不得钻地缝,瑟缩着不敢抬头。
纪英华道:“你及时回头,还有挽回的余地,爷爷不希望你一错再错……”
纪凝烟心想,她已经跟萧墨提了离婚,爷爷迟早要知道。
她低声说:“爷爷,当初萧墨是为了偿还您对萧家的恩情,我和萧墨不过是契约结婚,没有感情基础……”
“胡闹!”纪英华气得连续将拐杖在地面怼了好几下,喘着粗气骂道:“什么契约结婚?你以为这是封建社会?还什么恩情,我早说过施恩莫望报!就算要还,也是让萧晋安那老头子来伺候我,怎么能让萧墨来还?要不是我当时脑溢血,不省人事,我不可能让你们这么干!你如果对萧墨没有感情,你耽误人家五年青春,你有脸说这种话?”
纪英华盛怒之下,猛烈地咳嗽起来。
“爷爷,我错了,您别生气……”纪凝烟忙承认错误。
“咳咳……”纪英华渐渐平静下来,冷冷地看着纪凝烟,“我知道,你妈一直想要我手上那批古董,还有老宅的地皮。没错,这个时代风云突变,任何商业帝国都有倾倒的可能,只有古董和地皮,会越来越值钱。要是你跟萧墨生个孩子,我就把古董和地皮留给你们,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