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柳叶子眉眼低垂，要比以前更显谦卑。
金小黛斜斜一瞥，说：“还不错，还算有点长进。你和那个贱民待久了，我也不怪你。”
柳叶子更加低垂，摆出一个温顺的态度。
自从林清怜落难，一家的仆人全部遣散走，金小黛点名，单单留下一个人，柳叶子留下来。
柳叶子跟了金小黛，其实柳叶子知道，金小黛才不是好心，应该有什么特殊癖好。她自称贵族，可是没有父亲，父亲背弃她们，早早离家而去。跟着母亲长大，母亲又是女仆。
金小黛并不是十分古怪，但是她十分挑剔，所有的礼节，每一样要做到完美。每日的三餐，食物的温度，发卡还有衣领，还有主仆的位置，以及鞠躬的角度，每一样都有讲究。做好了没有奖励，做不好就有责罚。
“比上一次好很多，差不多，只是差不多而已。这可不是表扬，如果你一直这样，可是不行的。”金小黛训诫道。
“是，小姐。”柳叶子说。
比起金小黛，她还是更喜欢清怜些。林清怜和她同吃同喝，其实主仆之间，没什么区别对待。林清怜也不会说，她是个贵族。她只说父亲是警察，母亲是个温柔的人。
吃完早饭，金小黛化妆出门，荀天阳升官不久，她要去祝贺庆祝。关于他们的私情，已经是非常明显。早在林清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林清怜可是不说，留着一点体面。这是一种忍让，林清怜选择家庭。
金小黛命令，说：“好了，今天没你事了，我要去见荀天阳。该洗的衣服，该做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最好是学习礼节，以后的时间，还有很长，不要和个贱民一样。懂了吗？我走了。”
“是，小姐。”柳叶子又说。
金小黛很喜爱金子，她的所有装饰，几乎都是纯净黄金。黄金的耳环，黄金的项链，她的衣服从不完整，一些腰肢露出来，也用着金子修饰着。她就是这样，带着她的金子，一步步摇曳离开。
柳叶子看着她离开，又想起自己的事情。金小黛给她工作，她也给她工作了。有一些事情，属于她的私事，林清怜交代她的，要由她来完成。
人生得意，志得意满，荀天阳升官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新自己的居所。上一次的谈话，对他很有好处，又有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消息，两位大人的立场和态度，这一件已经明确了。还有另一件，就是对于清怜，他们的态度。
荀天阳发现，对于林清怜，他们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有靠山，会有人护着。谁护着她，护着她的在哪里？原来是没有的，原来如此。
荀天阳第一个打算，就是扔掉一些破烂东西，关于林清怜的一切，务必要统统铲除！所有的家具砸一个稀巴烂，砸烂了，然后再来！
金小黛从门口进来，看着家里一堆的破烂，调侃他：“哈哈，这里是哪里？这里就是，光明城大总理，警察局总警司，陆军大元帅，就是这个地方？就住在这里？这是他的家？一堆破烂堆里？哈哈。”
“哈哈。”荀天阳得意的笑一下，坐在一张破坏的沙发上。这里是林小姐的厢房，曾经是。这是一张沙发，已经给割烂了。就算是丢掉，也要割烂它！
“我以为是谁，就敢走进我家里。原来是一个贱女人，你来干嘛？女人？”他问她。
金小黛坐在另一边，她今天换了一个情趣的衣服，她也不害臊，就是这样走上来。荀天阳骂他，一点也没错。
她冷冷看一下：“是啊，如今不再是荀少爷了，变成了荀总理了。升了官了，自然是不缺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贱女人？那也好吧，不要就不要吧，不要我就走。走出了这里，自然有其他的男人。你去接你的夫人上来？什么时候接上来？”
荀天阳也是冷眼看她：“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去哪里？我现在是光明城总理，警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我的权利很大，我可以命令你！我命令你，从此以后，永远永远，你就在这！这是一个命令。如果让我看见你走脱半步，我就要……虐待你。”
“凭什么？”他问。
他就冷笑说：“就凭这，我是你的男人，所以命令你。我还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另外，如果有其他男人碰你，你最好告诉我，我会砍下他的脑袋。如果你是自愿的，我也砍下你的，就是这么简单。”
“哦？哼哼。”金小黛继续冷笑。她今天的衣服，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可是荀天阳上来动手，又给他打回去。
“我是贱女人，你是什么？从来都是别人求着我。怎么，现在有钱有权了，就要用强硬手段？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街边的女郎，是一个好惹的货色。你要是说不清楚，你试试？先不要急，回答了我的问题。”
金小黛又问一次：“现在有钱有权了，不接你夫人上来吗？那可是众望所归。林小姐的威望，那可是出了名的。”
“哼哼。”荀天阳只是冷笑。
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看见世界灰霾，荀天阳吩咐仆人，要他们端来些饮料食物。暖气依旧开着，只是屋子里破败，仆人是一个女仆，又是漂亮，又很恭敬。荀天阳从来是斜眼看人，一直如此。
“林清怜？林小姐？她吗？我已经打算……杀了她。这样你满意吗？我会杀了她，一定会的。”他说。
端上来的东西，是一些鲜红的草莓。看上去硕大无比，又很鲜红，可是血液是冰冷的，非常冰冷。
“哼哼。”金小黛还是冷笑，讽刺他：“杀了她，好狠心的男人呐，好无情的男人呐！背信弃义的家伙。你要杀了他，可是要受世人唾弃的。所有人都会骂你，骂你是一个——身上流脓的大混蛋！”
金小黛提醒他：“你忘记了你的婚礼？忘记了你的诺言吗？你忘记了，我帮你记得。你的婚礼，那可是好好感人哟！你说什么我发誓永远爱你我是真心的，是不是你说的？你还说什么不会让她受委屈无论如何，永不变心是不是你说的？”
“哼哼，你以为我是真心的？人生如戏，全看演技。你只知道我说了这些，是啊，我说过。你又能知道，我忍着多大的屈辱？和她结婚的时候，就是我人生里面，最为屈辱的时刻！她也配？林清怜，一个贱民，她也配她。她不配。”荀天阳看着窗外。
“怎么了？委屈你了？林清怜……也算是漂亮。委屈你了？”她又问。
“漂亮，不忠心的人，还是女人，还不如狗。”
荀天阳看着阴霾，很冷静，他说：“林清怜这个家伙，整个大厦里，谁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个浪荡不过的。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她有多少情书？刚刚毕业，就要去街区工作。一个女人，去街区工作。高高兴兴的走，高高兴兴的回来。她是什么样的，还需要多说吗？整个光明城，有谁不知道？大家都说，她是个好警察，愿意深入基层。哼哼~哼哼~工作？真是一个刺激的工作。”
“你早就这么以为，一直是这样想的？”
荀天阳看着楼下：“当然了，楼下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见她，只会感觉恶心。她一定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什么肥胖的肚腩，还有什么猎奇的东西。哼哼，这样的人。她每天，还要端着架子，还要装出来，一个自视清高，在我的面前。我看见她，还要叫她夫人。我忍了这么多年，我叫她夫人，一个浪荡的女人，也要做夫人！我受够了！我已经忍到了极限！”
就算是开着暖气，还是有一丝丝寒意，荀天阳喝一点红酒，又说：“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是解脱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哼哼。几天之后，我会刊登报纸，我会在全世界的面前说……这是一个荡妇！我会有一些证据，只要我愿意。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所有人看见她，都会去轻视她。哈哈，我要什么效果呢？肯定是一个好玩的效果。”
“你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她说。
可是荀天阳狠的咬牙切齿，他猛的放下酒杯：“我自己的名声？自然是要的，不过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去到南城，到时候，这里是一片血海！可是这之前嘛！我还要报复她！”
“我会刊登报纸，我要登载新闻。我要在报纸上面，揭露她的丑闻！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她是一个什么人！她不是喜欢装清高吗？所以我要贬低她！我要这世界上最丑，最贱的男人，也会对她吹口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荀天阳忽然狞笑，而后就是控制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那会是个什么场景呢？你可以想象吗？她不是喜欢吗？那就让她贱到底！她只要走在街上，所有人都会看着她。看着她干嘛，看着她，看着她怎么失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荀天阳狞笑着！
“哼哼哼。”金小黛也笑。
两个人暗笑了一阵，荀天阳再次贴上来。金小黛不会阻拦，任由他玩弄，怎么开心怎么来吧。这个男人还不错，如果生一个小孩，那就更好了。
金小黛挑逗一下，问他：“荀天阳，你要控制我，那就随便你。可是你行不行？为什么，林清怜没有怀孕呢？”
荀天阳已经藏不住奸邪：“当然是我弄的，我在她的食物里，加一点东西。一点点特殊的药物，我们天天活在一起，很难吗？”
“竟然是你，你这个没良心透的。”金小黛轻轻的拍他：“你知道林清怜怎么看我吗？她一直怀疑我，怀疑我在暗害她。我可是冤枉的，竟然是你！所以你是，一面要求着备孕，一面下毒。用毒药致使不孕育，又要反过来埋怨她，埋怨她的的肚子，说她没有用？哈哈哈，好坏的男人！你也这么对我吗？”
“我告诉你了，你就要当心点嘛，难道你是蠢材吗？”他很暧昧的。
屋子里越来越暖和，这只是一张破旧的沙发。一张破旧的沙发，就在这里。也许是比较刺激，他们一直是贪图刺激。他们叫别人贱民，他们自己呢？只要脱了衣服，什么脸面也是荡然无存。
也就在这一天，柳叶子偷摸上楼。
柳叶子一直是记得的，她记得清怜说，要她提醒他。他的夫人还在楼下，如果有时间还要下去看她。
柳叶子上楼，电梯一打开，竟是一堆垃圾。整个楼层堆满垃圾，这一个楼层里，几乎是清空了。就连总理的房间，也已经清空！在以前，警司与总理，这是两个连着的房间，他们是邻居关系。
荀天阳打算独占吗？独占一整层？
柳叶子仔细翻看着，看一看有什么东西，特别是林清怜的，她要找出来。有时候是一个小熊，有时候，是一个发带。这些都是林清怜的，现在归为了垃圾一类。
柳叶子一直走到卧室，林清怜的卧室里。这里即将清空，她要快一点动手。衣柜倒塌了，一件纯白色婚纱，已经是灰尘遍布。婚纱旁边，还有一只木头盒子。
“这个！”柳叶子赶忙上前，拿起盒子，拍去灰尘。她轻轻打开，原来是假花，一朵鲜艳的花。这个是多图雅送的，林清怜说过，这是重要的东西。
“我一定要杀了她！”柳叶子听见。
这里是林清怜的卧室，距离小姐的厢房，只有一堵薄薄木墙。柳叶子听的清楚，他说他要杀了她。杀谁？杀了林清怜？
柳叶子伏在墙板上，仔细倾听。
她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他听见了触目惊心的，他说他要杀她。他说她，是一个放浪的女人。从来都是假的，这是是手段！他说她不配！
她还听见，他给她下毒。他还要刊登报纸！要在全世界造谣！林清怜清清白白，他怎么可以的！
她听见戏谑的笑声，他们两个纠缠一起，说着那些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