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程毅再次惊了,又呛咳了两声:“什么玩意儿,你们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路阔用像是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程毅一眼,嫌弃地撇着嘴摇了摇头,拿着球杆直起了身子,看了徐晏清一眼,咬烟眯着眼睛,神色纠结了半晌。

    似是在考虑什么犯难的事儿,半晌后,还是轻叹了一声,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只说了句:“小七月能答应?”

    是了,其他的都是浮云,最主要的还是,祁愿。

    徐晏清眉梢的笑意敛了一瞬,眉头蹙了蹙,垂下眼帘,又抬起手抽了口烟,神色也渐渐笼上了层落寞。

    低声回了句:“没想过。”

    是真的没想过,若是真问她的意愿,她大抵只想走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可他,做不到。

    路阔也顿了顿,眸子往上抬了抬,没再说话,俯下身子,打算继续打球。

    徐晏清抬眸看了路阔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褚云降回来了?”

    “艹!”

    话音刚落,路阔就低低暗骂了句,母球更是直接被他顶飞了出去。

    他伏在桌上,侧了侧头,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而后忽地直起身子,一脸气急败坏地指了指徐晏清:“算你丫狠。”

    徐晏清也笑了起来,三两口抽完烟,站直了身子,从篓子里抽出球杆,挑眉说了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学着点。”

    坐一旁的程毅这会儿彻底乖乖闭嘴了。

    这俩都是狠人,惹不起。

    徐晏清这边刚打了一球出去,台球室的门就忽然被推开。

    来者神色凝重的站在门口,说了声:“快回去,杜景昊喝大了,和祁愿闹起来了。”

    徐晏清和路阔两人闻言皆是一愣,匆匆丢了杆就往外面走。

    *

    徐晏清和路阔回到包厢的时候,刚打开门,一个酒瓶子“啪嗒”一声摔在了他们脚边,玻璃瓶的碎渣四下纷飞,瓶中酒液四溅。

    屋内静得诡异,一群人呆楞楞地站在那。

    人群的包围中,祁愿依旧坐在那,神色不咸不淡地看着站在她面前杜景昊。

    杜景昊脸色泛红,明显是喝了不少。

    徐晏清在原地顿了顿,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一室的寂静,有人侧头看他一眼,挪了挪步子,给他让道。

    原本喧闹的包厢这会儿只剩下徐晏清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

    他侧身绕过人群,径直走至祁愿身边,俯下身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把车钥匙递给她:“累了?先出去等我,我们待会儿就回家。”

    额头上温热的触感让祁愿愣了愣,连一旁梗着脖子红着脸的杜景昊也跟着愣了愣。

    而后一脸不解又恼火地要冲上来:“徐晏清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贱的慌啊,你缺女人还是怎么的,我他妈就搞不懂了,赵家名正言顺的千金还比不上这么个被人骑的婊……唔……”

    话刚讲了一半,程毅就赶忙从身后冲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喝多了你,讲什么东西呢。”

    徐晏清把祁愿拉了起来,牵着她往门口走,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也没给杜景昊,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路阔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跟了上去,低声说了句:“你和小七月先回去,我……”

    “没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晏清淡淡开口打断。

    走到门口,打开门,他将祁愿推了出去,又叮嘱了一声:“去车上,外面冷。”

    而后就关上了门,抬起步子再次往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