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苏话音一落,她就看见对面的宋时序已经脸色大变了。
她不由心中冷笑,真以为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证实自己没死,只是为了坐回广平侯府少夫人这个位置?
她要的可不仅仅如此。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广平侯府这些人的狼子野心。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她要让广平侯府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或许,广平侯府如今的地位不是她一天两天就能撼动的。
可她有时间。
一只老鼠咬不动狮子,但一天一口,一天一口,哪怕庞大如狮子,也早晚有被吃干净的那一天。
她的仇,她会一点点的报。
且瞧着吧。
“世子爷,这一定是有人要对付我们广平侯府。”沈苏苏的神色瞧着又不安,又着急。
“否则,我的院子为何会起这么大的火?大的能将石头都烧化?”
“世子爷,这件事必须彻查,而且要查到底。”
“不能让那个想对付我们广平侯府的人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起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不慎防,必须将他找出来!”
宋时序跟广平侯夫人对视一眼后,齐齐沉了脸。
这可恶的女人,居然敢骂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
可恶至极!
“世子爷,母亲,你们觉着呢?”
他们觉着什么?
有什么好觉着的?
火就是他们让人放的,这还能经得住查?
这万一真查到他们身上,他们以后还怎么活?
一时间,不管是宋时序还是广平侯夫人,都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惊恐给裹挟住了。
“应,应该只是意外吧。”广平侯夫人很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谁会无缘无故对,对付我们广平侯府。”
沈苏苏微微点头,“母亲说的对,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是与我们有仇。”
“母亲,你不妨仔细想想看,咱们侯府是否有什么仇人?”
广平侯夫人:“……”
听不懂人话能不说话吗?
“世子爷,你也想想看,你在外面这些年,是否招惹过什么可怕的仇家?”
“咱们要早做打算,提前做准备,省的像昨日之事再次发生。”
“这次是我命大,逃过一劫。”
“可万一没这么好运,出了人命,那可如何是好?”
宋时序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立刻说道:“哪来的仇家?”
“我们广平侯府一向与人交好,从不与人结仇。”
“这件事定然只是个意外。”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让外人看笑话。”
宋时序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宾,皱起眉头,“你与我先将宾送走,其他的,之后再说。”
“好。”沈苏苏答应的爽快。
这倒是让宋时序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还以为,沈苏苏前面搞出这么多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怪事!
但不管了,她答应不惹事就行。
“走!”宋时序当先领步朝着宾们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惊呼从门外传出,打断了宋时序的脚步。
沈苏苏闻声立刻回头看过去,眉头微皱,“何人喧哗?”
“少夫人,是奴婢。”
却是寒柳,手里抓着一根木头,神色焦急的便从外面跑了进来。
“少夫人,奴婢有大事禀告。”
沈苏苏似乎有些意外,“没有规矩,这么多宾在此,岂容你随意喧哗?”
“还不快退下领罚?”
“少夫人!”寒柳一声大喊,“今日,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说。”
“少夫人,奴婢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沈苏苏皱眉,她回头看向宋时序,略显迟疑,“世子爷,我这丫头虽说性子跳脱,但却绝不是个不讲规矩的。”
“可能是真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就让她先说清楚?”
宋时序眼睛盯着寒柳手里的木头,脸都黑了。
这死丫头从哪里找来的木头?
昨日那大火,早将整个院子都给烧没了,怎么还能留下木头?
一定不能让她说。
一定不能!
“如此没有规矩,你还偏袒她?”宋时序沉下脸来,“苏苏,你既然掌家,那就要以身作则。”
“自己的丫头都管不了,还谈何管整个家?”
“还不快点让人将她拉下去?”
沈苏苏一脸惭愧,“世子爷说的对,是妾身做的不够。”
“但妾身了解寒柳,她绝不会无的放矢,她一定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重要之处,所以才心急之下冲进来。”
“妾身想让寒柳说,这样也是为了侯府负责。”
“如若真有什么大事,影响了侯府就不好了。”
“先让寒柳说清楚,若真不是什么大事,妾身再处置她也来得及。”
宋时序当场想拒绝。
可沈苏苏压根就不给他机会,直接扬声说道:“寒柳,世子爷给你机会,让你先说清楚。”
“若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后果的。”
“奴婢敢肯定,这事攸关整个侯府。”寒柳大声说。
沈苏苏闻声脸色一变,“什么大事?”
“少夫人,你看这根木头。”寒柳将手里的木头递过去。
沈苏苏伸手接过。
“看着好像是被火烧过,只剩下这么一截,可这能看出来什么?”
“少夫人,你闻闻看,这上面有油。”寒柳急的大喊,“奴婢刚刚回了院子去看一眼,在废墟中发现了这根木头。”
“奴婢一闻就发现不妥了。”
“这根木头上有油,可见,昨日那大火定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人就是想烧死少夫人你。”
寒柳扭头冲着宋时序猛地磕了两个响头,“世子爷,少夫人生意做的好,又带着侯府满门回归,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
“说不定就有人嫉妒,瞧不得少夫人好,瞧不得侯府好,要暗中对付少夫人,对付侯府。”
“一旦少夫人出事,商号可能也会跟着出事,到那时,侯府自然不攻自破。”
“世子爷,还请你给少夫人做主啊。这歹人是要釜底抽薪,这是要彻底搞垮侯府呀!”
沈苏苏捏着那被烧了一半的木头,面带愕然。
她用那种喃喃的,但却又能让众人听见的语气,飘忽飘忽的说道:“怎么会呢?”
“我一向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这样对我?”
“世子爷才刚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太巧合了?”
“世子爷,求你给妾身做主啊,妾身,妾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