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清浅,淡淡地勾画着床边的一双人影,一个玄黑、一个月白。
两人相对而坐,百里炎的黑袍早就已经丢在了床下,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性感的人鱼线。
他百里炎微凉的指尖轻触上女孩的衣扣,但却迟迟没有挑开。
窗外的月色澄澈无比,连带着细密的雨丝都镀上了银光。
落雨的夜里难得有这样的月色,但是在艳城中,这一切变得合理了很多。
艳城,原本就是由百里炎的强大鬼力所控制的鬼城,这里是他怨念所化的鬼蜮。
在这里雪花可以混着雨丝倾然飘落,落在盛放的荷花塘里。
苏颜洛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她低着头,倾身将珍珠衣扣送到了百里炎手里。
算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百里炎目光热切而试探,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在征求女孩的意见。
他不想给她带来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无论是环境还是触感,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这种莫名的小心和胆怯来得毫无缘由,他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小心翼翼过。
不过她就是一切的缘由。
直到那双修长的手褪下软糯的毛绒睡衣,苏颜洛都没有一点反抗。
那双水润可爱的眼睛将男人圈在她的滢滢眸光里,他是她爱河中的一尾游鱼,热情地咬上她布下的饵。
“洛洛,什么时候戴上这条项链的呢?”
女孩玉白的肌肤在月下莹莹生光,精致漂亮的锁骨间系着一个精巧的小吊坠,坠子是一个空心的水晶小葫芦。
这条项链看起来还挺别致的,不过他记得昨夜她脖子上并没有这条项链。
清丽如神女的女孩动了,她牵着他的手放在了那颗小葫芦吊坠上,声音缱绻温柔: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好看吗?”
肌肤柔滑如上好的丝绸,甚至能感受到薄薄的肌骨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
“好看。”
百里炎的目光出现了一丝探究,既然是母亲留下来的,为什么之前没有戴呢?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苏颜洛悄然晕红了脸。
她目光躲闪地望向别处,娇艳的红唇却凑近他的耳廓:
“我妈妈说,这个要我新婚之夜才可以戴的。”
手下的那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活泼有力,少女的羞涩和爱意,也许并不会用言语来表达。
倏然加快的心跳,红云轻染的脸颊,闪闪发亮的眸子都能替她们述说爱意。
女孩手心里无比珍重地握着那枚精致的吊坠。
朱唇轻启,咬住了百里炎的颈侧,像一只幼兽一样用叼起那块苍白的皮肉。
“妈妈说当我遇到心爱之人时,就把他的血放在里面,这条项链材质特殊,血液会永远保留活性。”
苏颜洛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胸膛,小犬齿带着些力道压下。
冰冷的血气在口中荡开,像吃了一口凉薄荷,身子都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还是第一次尝到鬼的血。
她暗自叹道百里炎真是只诡艳的妖魔,竟然连血液都带着魅香。
稍不留神就被夺了心智,成了这只艳鬼手下的亡魂。
女孩咬人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却折磨着他的每个毛孔。
犹如轻软绵长的蛛丝,即便扯断了也仍然紧紧粘在身上。
千年以来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伤他分毫。
只有这个大胆的女孩,竟然敢靠在他怀里吸他的血。
可是这种感觉竟然不坏。
“阿炎,你愿意给我一点……”
她还没有说完,突然被百里炎压住,男人周身香气渐浓,紫瞳魅惑无双。
百里炎右手指甲瞬间长出一寸,随后用锋利的指甲割开了苍白的指腹,暗红的血液在伤口处凝聚成血滴。
百里炎勾着唇,光靠她吸去的那么一点怎么够呢?
这个小葫芦怎么看都要两滴血的。
还是让他亲手来帮她吧。
他冰凉的手贴着她的胸口,单手将小葫芦的盖子旋开,血滴顺着壶嘴淌了进去。
他慷慨地帮心爱的女孩装满了她的小葫芦。
他知道自己的血是不能随便给的,但这是她想要的。
她所有该满足的和不该满足的要求,他都想答应。
柔和的月光下,晶莹的葫芦吊坠像一颗珍贵的红宝石,闪烁着清冷的光。
她慢慢坐了起来,去找自己那件被丢到一边的睡衣。
几缕发丝从圆润的肩头滑下,被百里炎轻轻顺到女孩的背后。
她在自己的睡衣兜里摸摸索索,从兜里找出来一条晶亮的东西,拿在百里炎眼前晃啊晃。
是另外一条一模一样的小葫芦项链。
不同的是,那一条项链里面已经放好了一滴血。
苏颜洛:“阿炎,这条里面是我的血。”
她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将这条项链系在他冷白细腻如象牙的脖颈上。
在这个角度,百里炎能看到女孩粉白的耳垂。
上面染上了些许绯红,正像是少女面对心爱的情郎的样子。
好在他现在已经没有心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她想要他的一颗心装在葫芦里,他也会立刻掏出来给她的。
随她是拿去干什么,拿去炒菜也没关系,他甚至会帮她切成片。
他的洛洛,不能吃一点苦的。
百里炎柔情蜜意地握着她的腰,鼻端全是她身上的软香。
“我妈妈给我的时候,就是一对儿,这条是给你的。”
苏颜洛眼神柔情似水,大脑中却飞快地在光屏上给万野发去了讯息:
苏颜洛:拿到了。
万野:好洛洛,等我,mua~。
万野:(*^▽^*)
她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百里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真诚。
她有预感,很快就要离开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