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城走进来,站在房间打量了一眼,像是要确认她这里的生活痕迹。
桑晚站在门口不往里进。
“你到底有什么事?”
许连城转身,“不进来?”
桑晚迟疑,门口有人经过,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桑晚关上门。
她走进来。
“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什么事?”
“听说你是出差,什么时候走?”许连城问。
桑晚,“不出意外,一个月后。”
“这么久?”许连城挑眉,“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要走了。”
他语气带了些讥讽,桑晚不去理睬,她站在那,再次问,“你来找我,是要说什么?”
“没事,过来看看你。”许连城转了个身,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像个主人,“毕竟这么久不见了,也想跟你好好聊聊。”
桑晚神色犹疑,眼神怀疑。
许连城笑,“坐啊。”
他说,“这是你的地盘,你怕什么?”
桑晚看了他一眼,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下,许连城单手撑着额头,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凝视,像是她的脸上有一朵花。
“你想聊什么。”桑晚别过脸,“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变化并不明显,只是发型改变,让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
许连城说不上来她的变化,似乎比以往要温婉了许多,神态语气都不再那么锋利,不过也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他正要开口,桑晚的电话突然响了。
桑晚看了一眼,是卫文辞。
她一时迟疑,不自觉看了眼许连城,许连城表情不变,抬了抬下巴,“不接吗?”
桑晚按下接听键,侧过身,“喂。”
“桑晚,你回酒店了吗?”
他声音不大,许连城听不清楚,不过他还是脸色一沉。
桑晚并未察觉,回,“回了。”
“明天有空吗?”
“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卫文辞笑道,“有个话剧表演,本来想请你一起去看的。”
桑晚没有随意答应。
卫文辞说,“那我不耽误你休息,明天你要是空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桑晚嗯了一声,很快挂了电话。
“卫文辞?”许连城突然出声。
桑晚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看了他一眼,只说,“你想说什么就现在说。”
“你们什么关系?”
桑晚,“如果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许连城一笑,继续漫不经心,“男女朋友?”
桑晚,“……”
她忍耐,终于肯正视他,“不是。”
“那真可惜。”许连城说,“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的。”
桑晚觉得他很烦,语气一顿,看着他说,“不过很快会是。”
许连城眼神一变,像是聚了一团火,但很快火苗熄灭,又成了灰烬。
“是吗?”他开口,语气淡淡,“那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说是礼物,也可能是警告。
桑晚不想再继续这种无营养的话题,她起身,“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许连城不动。
他只是微微抬头,双手交握在膝盖,很自然地说,“头晕,给我倒杯水。”
桑晚,“……”
她瞥了他一眼,许连城的表情理所当然,好似她还是他的附属,应该听从他的吩咐。
她静了静,最后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
水杯放在他面前,许连城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热。
桑晚像被烫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甩开,“你干什么?”
许连城没松手,反而在听完她的呵斥后,扯唇一笑,下一秒,拽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把她直接捞到了自己怀里。
桑晚吓了一跳,后背撞进宽厚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许连城身上的热度。
“许连城!”她咬牙,“你少发疯,放开我!”
桑晚依旧很瘦,凸出的蝴蝶谷膈着自己的胸口,许连城从后环抱住她,双臂紧紧勒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呼出的气息一点点浸透她的耳垂。
“桑晚,我喝了酒。”他的语速很慢,声音有一点哑,也有一点笑,“你让一个酒鬼进门,没想过他会干什么吗?”
“你!”桑晚扭头质问,但是两个人太近了,她一转头,唇瓣几乎要贴着他的脸颊过去。
桑晚一怔,察觉到抱着的手臂突然紧绷,忙要挣扎,许连城动作很快,已经捏着她的下颚,凶猛地吻了上去。
攻城略地,舌尖齿利。
许连城的吻带着刺,似乎想把她整个人刺穿,牢牢定在自己怀里。
是久违的味道。
许连城整个身体都兴奋地颤抖,他急切而且莽撞,舌头吸吮,手掐着她的后脑,把她跟自己无限接近。
密不透风。
桑晚喘不过气,挣扎间膝盖奋力一顶,许连城一声闷哼,松开了手。
但没有放开她。
桑晚大口喘气,恶狠狠地瞪着他。
并不是很疼,许连城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后抬头,表情狰狞,“你敢踢我?”
“你自找的!”桑晚抬手打他,“放开我!”
许连城侧头避开,拧住她手腕干脆把她压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桑晚被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许连城勾唇,“真狠,是觉得你以后用不上它了,怎么,跟卫文辞睡过了?”
桑晚怒,“滚!”
因为愤怒,她脸颊红了一片,清淡的表情就突然有了颜色。
许连城双眸转深。
桑晚忙别过脸,叫,“许连城,你别像个发情的狗一样。”
“狗?”许连城咬牙,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笑,“狗咬人,不咬死不松手,桑晚,你还真了解我。”
“滚开!”
许连城贴着她,“所以,有过其他男人吗?”
桑晚表情屈辱,“你龌龊!”
“胆子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许连城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一寸寸拂过她的脸颊,似有重量。
桑晚觉得窒息,她开口,声音示弱,“许连城,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过,对我没兴趣了。”
许连城不说话。
“我不想跟你做敌人,许连城,你放过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做朋友?”许连城似乎觉得不可置信,“所以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桑晚咬着唇,算是默认。
是,这是她的天真。
她以为,他们可以做朋友,而事实上,她也希望他们可以做朋友。
即便是维持表面的和平也好。
算是为了桑榆。
桑晚希望他们可以在另一种关系里,找到平衡。
但以许连城今晚的表现,这也许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觉得自己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