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几多钟意 > 第89章 抓紧做切割
    方图南将她按进怀里,虎口掌着她的下颌,埋头深吻。

    唇舌缠绕,像要把怀里小女人揉进身体,揉进灵魂。

    “不要多想,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

    他也没想到,不足24小时就折返回北都。

    迈巴赫直接走要通道,由机场导航车带入泊机位,还是一样的国航头等舱,他怎么都睡不着。

    其实他和钟珣算是朋友。

    青年才俊金塔顶惺惺相惜,聊叔本华罗素海德格尔,从前他对红港没什么兴趣,钟珣也从不打听北都的事。

    偶尔他到红港,或是钟珣到北都,会约见一面。

    其实越界的丝毫没有,除了……那次带钟珣进方宅。

    初一这天来拜会的人真能踏破方家门槛,他落地的时机好,踏进家门,前厅饭桌刚摆了菜。

    秦教授正交待秘书将推拒不掉的礼品记好,一一送还,一扭头看见儿子身材高大,静静站在垂花门。

    不知怎的,她觉得儿子今天很孤单。

    抬眼问了句:“这么快就回来了?跟那小女孩儿吵架了?”

    方图南说:“没。”

    张妈听到动静从厨房迎出来,手上全是洗涤剂味儿,但还是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才上手帮方图南宅围巾大衣。

    “小九有口福呢,咱们的热菜刚起锅。”

    方图南跨过正屋门槛:“您别忙活,简单吃一点解腻的就成。”

    儿子不在,方父今天亲自会,一拨又一拨也真是累得很,正躺靠在沙发上假寐。

    方图南坐茶桌旁,今天手不稳,注茶时撒在茶盘上很多。

    方父声音平静又极富威武的浑厚感:“回来了。”

    不是问句,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方图南扬脖,饮一杯冒浓浓热气的茶,一饮而尽,口腔食道都没烫伤。

    刺激之下,仿佛三魂六魄才归位。

    他谈了一个很危险的女朋友,小女朋友。

    可可乖巧,倔强跋扈,生动勾人。

    但她背后却是那么一个拥有庞大资金量的家。

    于别人而言求之不得,于仕途正盛,即将冲击权利核心圈的方家来说,要不得。

    权柄已经太高,如果再注入泼天的金钱——这里不是北美,这叫勾结。

    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

    饭菜上了桌,过年前后张妈连轴的忙,脚步都虚浮了,方图南和秦教授盛情邀请她同桌吃饭,最后连方父都发话,张妈总算也在桌前坐下。

    开了一瓶白色包装无字的特供酒,父子俩三杯下肚,方父才说:“抓紧做切割,拖久了,夜长梦多。”

    秦教授和张妈都听不懂,尤其张妈自认为是下人,绝对不会插言的。

    方图南没说话。

    方父抬了几次眼皮,都没对上儿子的目光。

    他只是默默盯着自己面前那盘菜,沉默的很。

    “九儿,”方父叫了他一声。

    方图南不得不抬起头,让父亲看清了他眼里的反对。

    方父确实意外,当初叫他中断理想回国,都没二话,谁能想他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犹豫?

    但人在高位已经习惯了点到为止,方父只说:“她跟咱们家不合适。”

    这时候秦教授跟张妈都听出来说的是什么事了,张妈心里暗暗一惊,就听到秦教授说:“我不同意门当户对这种看法,都是老辈子的观念了。我和你就是在北边儿留学时自谈的,要叫孩子在婚姻大事上受罪,我头一个不答应。”

    方父被妻子熊一顿,大过年的又不好争执,直到开始收拾碗筷才再次开口。

    向妻子解释,也是规劝儿子。

    “钟家情形很复杂,不光是垄断问题。上面希望他们放掉一些民生产业,最大让利。”

    方父又看了一眼方图南。

    “早在九七之前,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吧,咱们的人就到红港那边四处活动了。当初的要求是:平稳过渡。”

    “钟暨仁实际……”

    秦教授心砰砰跳了两下,也看着方图南:“那小姑娘跟钟暨仁有关系?”

    方父没好气:“那是钟家小女儿。”

    秦教授更惊诧:“没听说过钟家有女儿啊。”

    四合院被灯笼照得一派映红,张妈愁容满绪在厨房,主屋里的话她听不上话,但她心疼她从小带大的孩子。

    她在‘泛海’那房子待了几天,心知方图南对那小姑娘是打心眼里疼。

    在方家这么多年,向来只知道图南对学问、工作和爱好认真,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儿上心。

    那女孩子也好,又嗲又嚣张,开不开心都明着来。关键是,图南和她在一起不像是高高在上公子哥儿,挨骂挨吵都开心。

    茶室里,茶香袅袅,谁都没心情喝。

    方父说:“钟暨仁其实是古惑仔起家,九七之前,红港被搅的一团乱,黑帮盛行。那边警署被我们渗透,结果是钟暨仁话事的那一伙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

    “就那个环境,难道凭他当时初出茅庐钟暨仁就能统领黑帮?他是被北都选中的,年轻,没靠山,容易操控。九七之前,交出黑账,虽然算污点证人,但北都接管之后,宽大处理。钟氏产业从这儿开衫,才由黑洗白。”

    “九儿,历史已经过去,但历史问题不是说就没有问题。不光是咱们家不能进钟家女,你放眼北都,有几家能接受钟家?”

    钱和权,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

    秦教授听完,摆了摆手,叫方图南先出去。

    孩子需要一个人静静。

    方父一年到头也得不了这么安生的时刻,却听妻子轻言轻语悠悠的说:“当初叫九儿回来,他没有二话。若事业和婚姻都不能遂心,孩子心里太苦了。”

    —

    红港钟宅,正在论证是否有继续在北都念书的必要。

    钟玉哭得眼泪把衣领都淋湿,仍然老老实实回答爹地的问题:“咩啊,我不是非要学艺术史。”

    稀里哗啦:“我没有什么方向的,网络孵化没兴趣,艺术史也不是非学不可,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不是生在钟家,我只是一个废柴。爹地,妈咪,大哥,我同你们不一样。”

    她坚持最久的执念,是九万。

    钟暨仁在认真思索是否需要向北都方宅致电,为自己女儿将方图南带来红港过年而道歉。

    高海蓉肺都要气炸:“就算他门楣高,我们高攀不起。又几时需要这样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