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的血滴进了螭龙血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血玉中很快就有金液渗出,流进经络,填满纹路。

    血玉亮了!

    方槐看着发光的血玉,眼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那封信,可是知情人送过来的。

    聂明惊恐之余,抖如糠筛,自己……这是被方槐摆了一道。

    楚云汐从顾承沐怀中抢过芝芝,含泪跪在殿上,“陛下,民女恳请出宫,跟太子再无瓜葛!”

    楚云汐的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利剑的出鞘声,以及朝臣的惊呼声之中。

    刚刚楚云汐抱走芝芝后,顾承沐一个箭步上前,从御前侍卫手中抽出利剑,一剑刺进了聂明喉咙。

    聂明还没来得及呼喊,就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朝臣看着眼前的画面,全都惊呆了。

    方槐跪在地上,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殿上,唯独年过花甲的孙首辅,一脸镇定。

    他幽幽道,“聂大人既然想做流芳百世的谏臣,想必早就有了做谏臣的觉悟。”

    “古往今来,谏臣无非是两种结局,血洒金銮殿和千古留名。”

    “聂明仅凭臆想就信口雌黄,造谣生事,扰得太子家宅不宁,太子的家事亦是国事,聂明死有余辜,太子没有错。”

    孙首辅的话一锤定音,聂明该死,太子没错。

    永嘉帝闻言,从震惊中回过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太子出手太快了,他不敢想,如果刚刚太子想杀的人不是聂明,而是自己。

    恐怕……他现在已经去见先帝了。

    顾承沐拎着滴血的利剑上前,目光直视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永嘉帝。

    “儿臣已替父皇除了朝中奸妄,父皇也该兑现承诺,为儿臣赐婚。”

    永嘉帝看一眼太子手中滴血的利剑,心有余悸,气势一点都提不起来。

    但是让他就这么答应赐婚,他也心有不甘。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帝王的威严何在!

    他咬着牙道,“这件事,下朝后朕会和孙首辅商议,挑选一个吉日为你赐婚。”

    他故意不提楚云汐的名字,觉得这样就能将这件事圆过去了。

    毕竟刚刚楚云汐都说了,她不想做太子妃。

    孙首辅接着永嘉帝的话道,“老臣遵旨,下朝后去御书房与陛下商议,楚侧妃擢升太子妃一事。”

    楚云汐紧紧搂着芝芝,很想反驳。

    但是,她看着顾承沐手中滴血的利剑,唇瓣动了动,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早朝发生的事情不小,又与近来大家热议的楚侧妃有关。

    事情很快,就在整个后宫传开了。

    未央宫中。

    沈贵妃正和许清婉插花。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贵妃娘娘,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与太子有关。”

    沈贵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快说,是什么事!”

    小太监瞄了一眼许清婉,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便说道。

    “早朝时,聂御史向陛下进言,说楚侧妃死而复生,实在太过蹊跷,不堪为太子妃之位。”

    “而且,她失踪一年多,还带回来一位小公主,是不是皇室血脉都难说。”

    “太子说当年他用军功求娶楚侧妃,陛下是答应过的,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陛下便提议滴血盟玉。”

    许清婉听到这里,唇瓣不自觉弯起,在她来京城之前,娘亲悄悄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这姓楚的贱人,现在应该带着她的孩子一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