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车窗被敲了两下。

    蒋随舟降下车窗,挑眉看向对面那张年轻的脸。

    Lom笑着,说:“先生,幸好您还没走,这是找您的钱。”

    少年笑得像一只笨笨的土狗。

    他完全没有察觉蒋随舟的居高临下和敌意,甚至还问:“我看您刚刚没怎么吃,是觉得味道不好吗?”

    蒋随舟脸有点僵硬,不想去看那张朝气蓬勃的脸。

    他目视前方,说:“没有。很好。”

    Lom松了口气,然后阳光一笑,对他挥手:“那您开车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蒋随舟立刻打给林越,让他以公司名义给Lom所在的大学捐款,但条件是要让这个小孩赶紧开学,最好离开泰国。

    林越立刻去办,和校方达成协议,让Lom以免费交换生的名义去美国读书。

    他觉得老板有点草木皆兵了。

    “一个小年轻而已,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蒋随舟却说:“就是因为年轻,而且心地真。不能放在她身边。”

    于是,初夏再次接到了Lom的辞呈,这次甚至十分正式,是一封邮寄来的手写信。

    准确来说,是一封少年人的情书。

    初夏正想认真看看那些真诚的字句,蒋随舟却从背后抱住她吻了上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他不回答,只闭眼不断加深这个吻。

    同时轻轻抽走了她手里的信。

    吻的难舍难分之际,蒋随舟却突然停下,问:

    “你觉得我老吗?”

    初夏眨眨眼,说:“不年轻。”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就抱着她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夏笑了笑,在他耳边说:

    “没事,我不嫌弃。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然后她的唇就又被封上了。

    来到泰国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天空蓝的要死。

    而我还得上班。

    哈哈,想死。

    我随便对付了几口芒果糯米饭,一边开往公司一边用电话和秘书核对黎总未来一周的安排。

    黎总现在每周只工作四天,每天四个小时,所以她对于工作效率的要求高到变态。

    凡是她出席的会议,所有人必须提前准备好构思和方案,每个人讲话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会议整体要控制在40分钟内,30分钟最佳。

    且如果会议结束时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或建设性想法,会被视为无效会议。

    如果出现三次无效会议,直接整组人滚蛋。

    这就导致Nara的全体员工都表达能力极强且以结果为导向,同时没有浑水摸鱼之辈。

    黎总和蒋总的做事风格截然不同,我至今未能适应。

    蒋总做事雷厉风行,奖惩分明,有时候甚至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所以寰宇的工作氛围非常高压、紧绷、让人喘不过气。

    我没毕业就进寰宇实习,后来一年升总助,经历的是千军马万过独木桥,抗压能力是最基本的,所以面对这种工作环境时,我觉得很正常。

    因为蒋总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寰宇人天天累得要死,却仍有许多人削尖脑袋往里冲。

    到手的钱是实打实的,年终奖更是毫不手软,蒋总从不搞虚的。

    而黎总是个说话非常温柔但做事绝对强硬的人,这就导致我有些拿不准她的态度。

    不过她的公司团队氛围极好。

    女性每月有一天带薪‘月经假’。

    下午三点行政准时把下午茶发在每个人的工位上。

    每个季度都有旅游基金,年终奖也很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