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喜儿忍不住笑了。
江聿风蹙眉:“你笑什么?”
她明明在笑,眼中却透着一股悲凉。
“就笑笑罢了。”
她笑容灿烂。
她还以为太子至少对死去的她还有愧疚和惦念,原来,不过是做给三皇子看罢了。
也好,至少太子从未放弃最高那个位置。
她顿了顿道,“你既然有孕子丹,想必,也有混乱脉象假孕的药吧?”
江聿风一下子乐了:“有孕子丹,还要这玩意干嘛?”
宁喜儿不语。
总不能说,她不想怀太子血脉。
但要想往上爬,不怀个孕怎能行?
“好,我明白了。”江聿风开口,“等个几天给你弄来,保准以假乱真,我倒是好奇,你要做什么。”
“姨姨和我师父在聊什么?”
萧云野不知何时凑了上来,一身大汗淋漓。
宁喜儿掏出帕子给他擦汗:“累不累?”
“不累,一点都不累。”萧云野十分兴奋,“这比上课好玩多了,师父说,等我学有所成后,就可以上战场了。”
江聿风开口:“当年我六岁时,就跟着我祖父上战场了。”
“我今年四岁,那岂不是再等两年,就可以上阵杀敌了?”萧云野更加兴奋。
宁喜儿看着他:“等你练就一身本事后,再上战场不迟。”
江聿风觉得好笑,嗓音低沉:“又不是亲骨肉,你还心疼上了,这么喜欢,那就真枪实弹的生一个。”
宁喜儿懒得搭理他。
将萧云野送回永寿宫后,她这才走回东宫。
穿过小花园之时,撞见赵如雨和一名女子在那儿赏花,那女子,是白贵妃膝下的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看到宁喜儿,来了兴趣,开口道:“如雨姐姐,你叫人请宁良媛一块儿来喝茶赏花,人多热闹。”
赵如雨瞥了一眼宁喜儿:“周嬷嬷,把人请来。”
宁喜儿走过来,笑着道:“见过赵姐姐,见过柔嘉公主。”
柔嘉站起身,围着宁喜儿走了一圈:“你长得极美,身段也好,难怪太子哥哥对你独宠……”
这话一出,赵如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虽然太子妃被废了,但东宫还有个宁喜儿,这是她目前的心腹大患!
“可……”柔嘉话锋一转,“宫中美女如云,比你好看的有,比你身段妖娆的更有,为何偏偏是你得太子哥哥喜欢呢,宁良媛可否告知我缘故?”
宁喜儿垂眸:“妾身不过是得了殿下眼缘罢了。”
柔嘉固执开口:“定有更深的缘故,你快告诉我。”
宁喜儿摇头:“是公主想多了。”
问不出什么,柔嘉只得作罢。
赵如雨皱眉:“公主问这个作甚?”
“我……”柔嘉面上多了几分羞红,“我母妃有意为我和镇南将军指婚,可镇南将军冷的像冰山一样,我就想着和宁良媛讨教一二。”
“宁良媛出身下贱……”赵如雨撇嘴,“她会的无非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魅惑人心的招数,自然不敢诉之于口,公主殿下莫污了耳朵。”
柔嘉咬唇。
要是那魅惑人的招数能让江聿风对她倾心,她也愿意去学。
太子妃被废,东宫暂由赵如雨打理。
一大早上,得去赵如雨居住的宝华阁请安。
谢侧妃幽禁,静承徽疯了,能来请安的女子,也就宁喜儿,周英,及余奉仪。
“都坐,喝喝我母亲特意给我送来的春茶。”赵如雨突然笑了声,“听说前段时间殿下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落月阁,想必宁良媛是瞧不上我这茶。”
宁喜儿面色清淡:“妾身喝什么都一样。”
“也是,你出身寒微,哪喝的出什么好茶陈茶。”赵如雨放下茶盏,“之前太子妃,哦不,该称宁氏了,宁氏的心根本就不在东宫,是以东宫没定下什么规矩。既然如今殿下将东宫交由我来打理,那就先从定规矩开始。什么位分,什么分例,都得按规矩来,宁良媛,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