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真是个怪物!”
任我行深知,像林平之这样的人,如果不尽快将其除去的话,日后必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要么不得罪,要么就得罪到死,永绝后患。
但究竟是不顾一切的击杀对方,还是与之交好,却让他有些犯难。
趁着对方还没成长起来,他和向问天全力出手的话,还是有机会能杀了对方的,但一想到女儿对林平之的用情至深,恐怕拼死也会护住对方。
难道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连女儿的生死都不顾了吗?
再者,就算他顺利杀了林平之后,又有谁能帮自己对付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自修炼了葵花宝典之后,武功本就不弱于自己,眼下十二年过去了,功力必然精深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仅凭自己和向问天两人,只怕连对方的身都未必能近。
就在这瞬息之间,任我行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其中既有杀了对方的想法,亦有成全女儿,与林平之交好的念头,但无论他如何选择,自己都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饶是以他的心性之狠辣独断,也不禁没有了办法。
林平之见任我行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思量该如何对付自己,不愿再浪费时间的他,当即打断了对方的思绪,说道:“任教主,你我约定照旧,三日后,我助你杀了东方不败,你我就此恩怨两清如何?”
任我行将心中涌起的诸般念头尽数压下,脸上先是一阵纠结,随即又豁然开朗,畅怀大笑道:“林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就算你不入我日月神教,你与我的恩情也不该如此草草了断才是,你虽与我意见不合,但盈盈对你却是一片真心,你总不至于辜负了她吧?”
林平之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任盈盈,正巧任盈盈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人双目相对,皆是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
一见到任盈盈,林平之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二人在梅庄琴箫合奏时的场景,心绪便久久难以平复。
直到此刻,林平之才有些理解刘正风为何会跟曲洋结为生死之交了。
那种依托于音律,而达到心灵相通的感觉,就好像无形之中,给二人建立了一座灵魂沟通的桥梁一样,他们彼此相知,互为羁绊,感受着来自心灵的抚慰和愉悦。
这是超脱于肉体所带来的任何感官体验,是无论经过多少时间的消弭,都无法淡忘的。
而这也是林平之几次想要狠下心来对付任我行时,都会因为任盈盈的出现,产生动摇的原因。
不知为何,他总是对任盈盈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
而任盈盈对林平之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初她与对方不告而别,哪怕过了数月之久,心中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对方,反而因为日夜思念,导致情愈深,愈难自抑。
林平之深深地看了眼任盈盈,见任我行的态度有所缓和,便不再针锋相对道:“一切等杀了东方不败再说吧!”
“我与盈盈的事,就不劳任教主操心了!”
似乎担心任盈盈为此而伤心,林平之又补充了一句。
任盈盈美眸微微一闪,凝视着对方。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林平之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如往常随口称呼的“任大小姐”,就连对方的语气,也是那般的温柔,这令她说不出的喜欢。
任我行作为老江湖了,自然也能察觉到林平之略有松口的意思,他相信凭借自己女儿的美貌,迟早会拿下对方,当即也不心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老夫不管了就是。”
“不过这幻音蛊嘛,嘿嘿,有你小子累的时候。”
任我行冷笑一声,对女儿道:“盈盈,我们走!”
任盈盈有些不舍的看了眼林平之,最终还是跟父亲离开了。
向问天对林平之倒甚是气,临走前还抱了抱拳。
林平之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也是抱拳还了一礼。
待任我行等人离开后,林平之就如法炮制,祛除了英白罗身上的幻音蛊,跟着便找到了令狐冲和宁中则三人。
简单告知了三人的情况后,宁中则立即以盟主夫人的身份召集了在乐平县的群雄,依次让林平之替他们祛除蛊虫。
众人本来还不太相信,但互相撩下上衣后才发现自己真的中了蛊虫。
一听是林平之亲自替他们祛除蛊虫后,众人心下再无疑虑,纷纷朝着栈涌来。
栈的掌柜和小二见此情形,尽管知道教中的大计被林平之给破坏了,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动手,犯了众怒。
林平之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根本就瞒不住魔教的耳目,于是干脆就明目张胆地替群雄祛除蛊虫。
随着宁中则统计过后才发现,中了幻音蛊的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大概有一千三百人左右,而且这还不加上那些已经在前几日返回静阳镇的人。
林平之闻言,虽然觉得一阵头大,但如今只有他能救得了众人,纵使人再多,也唯有迎难而上了。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复杂,也不耽误什么时间,不然他就算是累死了,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祛除所有人的蛊虫。
随着屋内的香烛不断燃尽,林平之也在不停地为众人祛除蛊虫,手法愈发娴熟的他,基本上只要几个呼吸就能替一人祛除蛊虫,手起刀落,迅捷无比。
不过看似简单的过程,他却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能有一点马虎,否则稍有不慎,幻音蛊就会钻入对方的心脏,导致中蛊之人立即死亡。
在如此高强度的过程中,林平之脸上的汗水就没有停过,每隔一段时间,宁中则都要替他擦拭脸上的汗珠,手上的湿巾已不知清洗过多少遍了。
转眼一天的时间过去,林平之到底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在不吃不喝的前提下,也只救治了七百人左右,剩下还有六百人需要祛除蛊虫。
宁中则见他太操累了,便让剩下的人等到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