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丰短促轻笑了一声,心里却没有丝毫恼意,如果她顺从,那就不是姜时宜了。

    所以,与其说是他在拿捏控制姜时宜,倒不如说姜时宜不断在“调教”他。

    不过就是再等几天,等她修复好处女膜。

    他等得起。

    陆远丰站起身看向姜时宜,一边随手捞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边说。

    “你自己打电话给张铭请假,明天下午,务必来报道。”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又转头看着她:“对了,我准备给你换一个保镖,从今天开始,周东南就被辞退了。”

    姜时宜恰好抬手打开窗户,冷风猛的吹进来,又卷着满屋的烟草味往外冲。

    她心中冷意渐盛,同时有期待和希望氤氲升起。

    “好的,陆总。”

    ……

    第二天,姜时宜难得起了个大早。

    秋天的早晨,空气带着衰败的草木味道,冷冷扑脸而来,草地已经干枯一片,在风中轻轻晃动。

    她喝了一杯温水,然后站在二楼露台上,一边做伸展运动一边看向东山方向。

    她在心中呢喃,再等一下,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

    姜时宜又突然意识到,自从手机没了,已经有段时间没跟邱家联系了,也不知道妈妈最近情况怎么样。

    她垂眸盯着地面,自嘲的勾了勾唇,就算是情况不好,赵爱琴也不会跟她走的,她心里的天平早就倒向了邱阳松,不再在她这个女儿身上。

    之所以不联系她,大概率凡事都主动找陆远丰了吧。

    姜时宜抬头轻舒口气,抬起胳膊,向上伸展,然后转身回到室内。

    她现在对山水庄园的任何位置都不放心,都担心有陆远丰安的监控或者监听设备。

    陆远丰说是不跟她去工作室,但是还是派了人跟着她。

    ……

    她沿着工作室长长的画廊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看画廊两侧挂起来的画。

    这些她曾经珍视的作品,有朝一日都会被“抛弃”。

    只要把爸爸的墓迁走,只要能成功逃婚,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了。

    今天出门前,她专门查了银行卡余额,数字不算大,去了留给自己的一小部分,剩下足够赵爱琴离开邱阳松后简单生活几年。

    她走得慢,丝毫没注意到前面有个人一直双臂抱胸,目光嘲讽的盯着她。

    “姜小姐。”

    姜时宜循声看过去,眼神聚焦后才发现是楚潇潇。

    “楚小姐,好久不见。”姜时宜心情愉快,看楚潇潇都觉得顺眼了。

    长通道里。

    楚潇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确实好久不见,因为远丰哥不带你参加公开的……活动了。”

    她双臂抱胸,语气里嘲讽意味浓厚。

    姜时宜丝毫不觉的有什么不开心,仍旧笑着:“那你今天过来,是想买画还是订画?”

    楚潇潇笑了笑:“我都亲自来找姜小姐了,当然是想请你亲自画。”

    “画什么?”

    “一个男人的私房像,你也认识。”

    姜时宜垂眸撩了撩眼皮,语气淡淡:“只听说过私房照,没听说过私房像。”

    “私房照是照片拍的,私房像是人画的,价格好商量,我呢,就是想挂在卧室里。”楚潇潇上下打量她。

    “不好意思,我画不了。”姜时宜迎着她的目光。

    “怎么能画不了呢,堂堂姜时宜,一只吃上了天鹅肉的癞蛤蟆,有什么事是你干不了的?”

    楚潇潇往她方向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莫城是你的情人吧?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别清高了,你这种贱人,我见得多了。”

    姜时宜舌尖滑过牙齿。

    她不明白,楚潇潇为什么总是要刷存在感。

    她可以说她清高,但是不能说她贱。

    “你既然知道,直接让他出来不好吗?”

    姜时宜冷笑一声,捏住楚潇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她突然觉得这个角度,楚潇潇很像一个人。

    “你干什么!”楚潇潇挣扎摆头。

    姜时宜拍了拍手,“不要像只狗一样随意吠叫,有本事就让莫城别躲着。”

    她说完,又勾唇整理楚潇潇因为挣扎变得凌乱的衣领。

    “你呢,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如果还是对陆远丰不死心,就好好把心思用在他身上,迟早能成功。”

    楚潇潇一脸愣怔不解。

    姜时宜没再说什么,发现跟着她的人都不在,于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拐进卫生间。

    趁着卫生间没人,迅速把那个备用的小手机开机,给周东南打去电话。

    等待音响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周东南闷沉嗓音才响起:“姜时宜?”

    “顺利吗?”她握紧了手机,声音都有些紧张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