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陈永治理地方,确实能收上税赋粮草,可百姓们并没有高兴,也没有对他陈永那么感激过。”
“许墨就不同了,让当地百姓乐开了花,还能创下税收。”
“这其中,必定有他的大智慧。”
此刻,秦霄眼中只剩下了赞叹,也有一丝无奈。
对于许墨,秦霄总能有一百种不杀的理由。
可想杀他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贪!
杀又杀不得。
秦霄知道,没有证据,许墨不能杀,杀了会生出乱子的!
长公主却在想的是:“许墨才能那么的出众,让女儿和化宣一起,去跟他学习学习好吗?”
秦霄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女儿,心头警铃大作。
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佩服那个没见过几次面了许墨了?
这还了的?!
不行。
说什么也不能叫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总不能身边人都成了维护许墨的了吧。
不过,还真不能放任许墨这小子的不管,自己又不能老是微服私访。
让太子去瞧瞧,长长见识倒不错。
毕竟太子是将来要治理这个国家的。
“对了,宣儿在忙些什么?”
长公主笑道:“他自从丰州回来,天天口中念叨大基建,迷上了许墨的治理手段。”
“他还跟我说,以后,他也要施行大基建。”
听到这话,秦霄欣慰地点头:“这样好啊,不过,宣儿不适合学习治理地方的种种手段。”
“他将来是要统御天下,着眼朝廷全局的。”
“识人用人,才是第一的要务。以后宣儿登基,治理朝政,可不能像现在这么乱七八糟的。”
提到自己的儿子,秦霄心情好了许多。
作为一个老父亲,他巴不得太子做的好,继承好这万里的江山。
秦霄打算着,说什么也要收集好许墨的罪证,然后,将许墨交给太子,好叫许墨作为辅佐大臣,乖乖地听命使唤。
秦霄下决定道:“那就让宣儿再去丰州历练一下。”
“他也快要成年,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长公主期望地看着秦霄:“那我呢?”
秦霄嘴角抽动下,苦口婆心地劝道:“小月啊,你是女子,却跟那个大贪官混在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下次,下次再说。”
长公主:“……”
秦霄赶忙不看郁闷的女儿,转头对太监吩咐:“传太子过来。”
很快,一名锦衣少年来到大殿上。
正是太子,秦化宣。
秦化宣年仅十六岁,神色恭敬地行礼。
“参见父皇,见过姐姐!”
“父皇招儿臣,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秦霄瞪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来?”
“听说你最近总嚷嚷着,将来要如何地治理天下,大搞什么基础建设,宫中人人侧目啊。”
秦化宣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蔫儿了。
他毕竟只是太子,父皇当政,这么的乱说话,好像有说父皇做的不好的嫌疑。
但接着秦霄的一句话,让秦化宣眉开眼笑。
“你,去丰州跟许墨学学,看看如何治理地方,还要知道,将来该如何地制定朝政的大方向。”
“三天内,就得出京。”
秦化宣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
此时,宰相府。
坐在堂上的陈永,脸上阴沉得厉害。
手下正在报告:
“皇上昨天赶回了京城,今天将太子秦化宣叫过去,皇上还查了丰州的账目,对户部很有意见。”
“那皇上这次微服,又去了哪里?”
陈永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去了丰州,具体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陈永脸色变幻不定。
自己不久前,才因为丰州刁民告许墨的一事,丢尽了脸面。
皇上为什么突然微服去丰州?
是因为许墨,那个许墨,凭什么值得陛下这么做?
陈永苦苦思索了半晌,忽然愣住。喃喃地道:
“难道,陛下不想看到朝堂上我陈永一家独大,所以,想扶持个许墨,好牵制抗衡于我?”
结合近年来,秦霄的举动,陈永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行,我也得去一次丰州。”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陈永想去丰州,自然有的是办法。
说走就走。
他很快安排好了借口,然后一路车马不停,没有声张地到达丰州。
一到城门口,陈永出了马车。
他要亲自看看,秦霄为什么如此地重视丰州。
到底是为了丰州,还是因为许墨?
其中,肯定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但当陈永看到了丰州的景象,他不由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丰州,竟然人山人海!
那还是此前,荒僻贫穷的丰州吗?
无数的工人在干活,还有许多各式的小商贩大声吆喝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进了丰州城,有大片空旷的地方,但随之也有拔地而起的基建项目,正在热火朝天的动工。
街面上,劳工们正在修路,整个丰州,像是个热闹非凡的大工地。
到处不时有带刀的皂衣衙役们,四处地巡逻。
见到这些,陈永只有一个念头。
这么多的人,每天需要消耗多少粮食?
丰州能养得活吗?!
这规模,跟朝廷治理黄河水患,动员几十万人的大工程,简直有的一比。
随意地走了几步,陈永一脸古怪的看到,旁边的商铺里堆满了货物。
前来买东西的人们,都是空着手进去,大包小包地出来。
人人喜气洋洋,似乎完全不在乎花了那么多的钱。
前方不远,有一家酒楼正在卖叫什么烧刀子的烈酒。
店小二嚷嚷着:“便宜了啊,只要二两银子一壶,想买的赶紧了啊。”
陈永看的目瞪口呆。
一壶酒,就要二两银子,还便宜?!
当别人傻子吗?
可眨眼间,就几十上百的人,蜂拥而上得抢购。。
关键是,这些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干活的人,跟有钱人完全不搭边儿。
难道,普通做活的老百姓,也能喝得起这么贵的酒。
哪怕京城的百姓,都做不到啊!
陈永忍不住挠挠后脑勺。
“咱是不是跑错地儿了,这不是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