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
我不敢想象那个宴会上会有多少与我互相认识的人。
不敢想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不敢想他们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
裴延川不在乎这些,我在乎。
我是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怎么可以抬到明面上去见光?
可我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
“就去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裴延川这样说。
裴延川说了几句软话后,就强硬地为我穿上那件礼服,挽起我的长发。
首饰盒里独留一对耳坠没有归属。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有耳洞的。
裴延川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
“还是要带上才完整,你说呢,阿白?”
我从他黑沉沉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活脱脱的一个豪门贵妇模样。
陌生得让我心肝发颤。
“我不想……”我攥着裴延川的手腕,不知道在挣扎什么,“别带了好不好?”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只耳坠,直接扎透了我的耳垂。
疼痛短暂而尖锐,我直接疼得沁出眼泪。
“好疼,裴延川,我好疼。”我试图让他停下,可他充耳不闻。
另一只耳坠也被扎进了我的耳朵。
裴延川抹去我的眼泪和血珠,又捧起我的脸。
“戴了才更衬你的漂亮,阿白,这对耳坠好适合你。”
好,适合我。
“阿白现在真是越来越完美了。”裴延川吻了吻我的额头,心情愉悦地说着。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静又疯癫的呓语。
“再也不会了,就一次。”
这个宴会上,果然有很多我认识的人。
我挽着裴延川的手臂,听着他向别人介绍我。
偏头去看他的时候,那翘起的唇角告诉我他到底有多得意。
“裴总,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妹妹。”方鹤程和他碰杯,“你们两情相悦那么多年,你可别到最后辜负了他,要是这样,我可跟你没完。”
裴延川笑,“当然,我会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