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的话就像是一个导弹一样，让程默语想起了当年的很多事情，可是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都犹如梦魇一样。
醒来之后，她没有再选择入睡，按照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再次入睡恐怕更困难。
“怎么一大早就起来工作？还做好了早饭？”
彭灿灿迷迷糊糊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程默语已经坐在厅开始看报表了，程默语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立刻解释。
“现在可以说了吗？”
洗漱过后，彭灿灿带着早餐坐在程默语身旁，一边吃着一边等待着程默语的下文，久久，等来了一声叹气。
“我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可能是因为刚回国，也有可能是因为昨天顾晏之说的话，总之梦里的内容很复杂。”
程默语把昨天在饭店门口发生的对话重新阐述给彭灿灿听，而彭灿灿听完之后也只剩下沉默。
“可是，就算是他真的和薛憬心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当年的绿色通道确实是他开的，这是你没有办法否认的事情。”
“而且，你要怎么证明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是真的在忙而不是提前计划还要做不在场证明呢？”
很多时候其实只是两个人看的角度不一样，但是彭灿灿试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却依旧没有办法解释一些问题。
“默语，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深究了，你看不透他的心。”
你看不透他的心，短短一句话，却几乎在程默语的脑海里环绕播放了一整天，下班之后，她没有回郊野，而是转头前往了江城。
江城的一座精神病院里，有一个程默语的老熟人，只是这一位老熟人，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程小姐，您来了。”
“嗯，我今天不进去，我只是看看她。”
程默语被带到监控室里，看着放大的画面，里面的人只是很安静的坐在床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也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她最近还是这样吗？”
“最近倒是好转了一些，现在已经可以维持最长时间为3天的稳定了，比刚进来的时候好的太多了。”
“好，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
在程默语的视线离开监控画面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却突然看了一眼摄像头的反向，随后开始抓狂。
“你们先去采取紧急措施，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程默语盯着屏幕里的人，“薛憬心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已经分不清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火灾事件痊愈之后，顾晏之就找借口把薛憬心关进了这家精神病院里，这还是彭灿灿费了好长时间才查到的消息。
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程默语自己偷偷坐飞机回来过好多遍，每一次都只是在精神病院待几分钟就走。
只是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见薛憬心有这种情况发生，以前医生的本能让她决定留下等事情解决完之后再离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间里居然会碰上顾晏之。
程默语摸索过顾晏之来的时间，顾晏之只有周一和周五会来这边，但是今天明明是周四啊！
“程小姐，顾总已经到楼下了，你要不先跟我去护士站躲躲吧？”
程默语在这里收买了一个小护士，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再多想，她跟着小护士就往护士站走。
但是意外往往就发生在某一刻，程默语跟着小护士离开时候，楼下的顾晏之正好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一个侧脸。
“那是谁？”
院长顺着顾晏之的视线往上看，发现那正是程默语刚刚所在的位置。
“是我们的病人家属，不方便面见病人，我们有的时候也会让病人家属在监控室看监控，也让病人家属放心，我们不会虐待病人。”
这个解释看似让顾晏之相信了，可是身后的段翎却知道，顾晏之这是起疑心了，进去后段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顾晏之身边。
在顾晏之进来之后，小护士就让程默语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但是程默语躲开了顾晏之，没躲开段翎。
正走一半路，突然被拍肩膀这种事情可把人吓得够呛，程默语回头就看见段翎那张脸，她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段翎你要干嘛？”
话音刚落的瞬间，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看似目不转睛地盯着段翎，实则思考怎么逃走。
“程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似乎没有和程总见过面吧？”
“我知道你，顾总身边的金牌特助，我昨天刚和顾总吃过饭，饭桌上的人提起过你，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说完之后，程默语头也不回的跑了，但是就刚刚说话的语气，让段翎有些蹙眉，这个语气段翎似乎只在宁安安那里感受过。
总不能……这个想法刚出现在段翎脑子里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顾晏之没有待多久，他甚至比段翎还要快一步走到停车场。
“怎么样？”
“是程默语，你昨天饭局上的那位程总，但她似乎认识我。”
程默语不知道的是，在三年前，顾晏之就已经命人把段翎当年在新闻上的照片全部都删除。
现在除了以前的人，新企业大多数都只知道顾晏之身边有段翎这么一位特助，可实际上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段翎长什么样子。
“去查吧，或许是她。”
昨天的饭局上顾晏之就觉得程默语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这种熟悉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抓不住感觉。
今天他来病院只是巧合，薛憬心被他安排在这里已经有三年之久，这三年里，除了他和段翎，甚至连薛家的人都没有来过。
他不得不想到，来看薛憬心的人，除了他们，就只有宁安安，人在报仇的时候，总是喜欢先打探自己仇人的现状。
而现在，似乎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可是她和宁安安从声音到样貌完全都不一样，你又怎么能确定呢？”
“哪怕只有一丝的概率，我也要找到宁安安，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