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帘,看着血浓于水的茶水,嫌弃地蹙蹙眉头。
我想推开,却无计可施。
我不仅仅看不见它,就连头蜈和黑猫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我眼神瞥了眼他们三人,,发现他们如坐针毡,想动又动不得。
显然,那个它也在限制他们的行动。
我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茶杯,表示真心不想喝。
茶杯在我的抗拒下抖得更厉害了,斟满的茶水洒了许多。
我跟前的桌子都湿了一大片,连同我的衣服。
我搞不懂,自己不过是看了眼那只手,至于针对成这样吗?
茶杯已经抵到了嘴唇边上,我不想喝也压根躲不掉。
我一咬牙,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干了。
茶水就跟化开的果冻一样顺着喉咙溜了下去,我连什么味道都来不及品。
同一时间,强迫我一举一动的它好像消失了。
我能自由行动了。
不仅是我,他们三人同样也能行动了。
从江小声和万俟邱警惕的眼神和准备发起进攻的举动就能看出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显眼,妇人看到了。
但她不去理会。
只是看着我喝了茶水,阴鸷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连嘴角都上翘了几分。
“小伙子,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李薇玉妈妈的话让我十分懵。
啥诚意?
我做了什么?
好几个问题在我脑袋中蔓延。
但——
没有一个问题得到答案。
李薇玉自顾自又给我倒了一杯。
这次,倒茶水的杯子换成了小杯子。
我瞥了眼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碗茶水我虽没有品出什么味道。
不过,一杯下肚。
也让我的肚子感受到了五分饱腹。
毕竟,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饭了。
能不撑才怪。
我看着李薇玉的妈妈,开门见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十分有诚意,那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李薇玉的事。她和王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缠着他不放。”
“你们想知道的,我同样想知道。”
我被李薇玉妈妈的问题给搞懵了。
“什么意思?”
李薇玉的妈妈叹气,凶狠的眼神很是哀伤。
“我的大闺女李薇玉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连同我的小外孙也一并死了。”
她的面相属于那种阴险狡诈,不好相处的。
尽管如此。
她流露的难过是真实的,不容置疑的。
她昂头与我对视眼神是坚定不移的是不可撼动的。
“但,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死,这五年来,我求了很多人,也学会了很多歪门邪道,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确实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聚生泪下。
“我的大女儿被一个神秘富商抓走了,这个富商算出了我大闺女命格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他想要我大闺女的性命,换他再多活几年。我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能撼动富商的实力,连见他一面都难。”
“可我,真的想见见我的大闺女,我真的很想见她。”
她说的这些都是我们在短时间内调查不出来的事。
我抿了抿嘴唇,犹豫。
“那你知道你大闺女前段时间是真的死了吗?”
李薇玉的妈妈收起眼泪,眼神再次变得十分严肃。
“知道,大闺女与小闺女的联系在前段时间就断了。”
“那你……。”
李薇玉的妈妈打断我的话。
“我确实十分伤心,但我知道,伤心起不到任何效果。我会一些卜算子,知道你们要来,也知道你们的身份十分不简单。”
“一个是垄断海城、怀城经济命脉的符家家主的小儿子符岁一,一个是苗疆后裔江小声,一个是财政小少爷应蕴安”
李薇玉的妈妈一顿,看向万俟邱,犹豫再三,还是隐晦说了句。
“只知道蹭吃蹭喝的小道长万俟邱。”
妇人是见过万俟邱他爷爷的,也知道万俟邱的身份十分隐秘,表面看起来他的身份最普通。实际上,他的身份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除了他爷爷,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万俟邱十分无语妇人的说辞,但他毫无反驳的词汇。
因为他真的除了蹭吃蹭喝,没太大的用处。
我对李薇玉妈妈知道我们的身份感到诧异。
毕竟,除了海城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其他城市的人很少知道,我很少在大众面前露脸,江小声成宿成宿宅在家里研究各种蛊虫,才没空出来。
应蕴安不用说,知道他的人多了去。
从小到大,浪得没边。
从李薇玉妈妈这些话一出,我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
“你想……。”
李薇玉妈妈坚信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道大闺女的死已经成了定局,我只能接受。但我无法容忍别人用我大闺女的命来延长自己的性命,我接受不了我大闺女都死了,仇人还能在世界上活得逍遥法外,我不甘心,我想要他为我大闺女陪葬。”
而你们有对付富商的实力。”
我反问。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有这个实力,但,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帮你对我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李薇玉的妈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我这个住宅下面藏了一具五千年的红棺材,这口红棺材对会使用灵纹的人来说是难得一见的保命符。”
她说这句话时,下意识看向江小声。
江小声不接话,淡定把玩着变成木偶的鱼儿。
五千年的红棺材。
他确实心动了。
他心动的原因不是能收到一个刺手可热的干尸,而是心动这个干尸磨成粉末给鱼儿吸收会生长多少业力。
我看出了江小声确实心动了,我筹措片刻,答应了。
“好,我们可以帮你。但你得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没必要拿我大闺女的性命欺骗你。”
我点了点头。
表示李薇玉妈妈的话十分有道理。
打成共识后,我又联想到自己喝下去的红茶,心里一阵后怕。
“那些茶水。”
李薇玉妈妈很平静。
“一些慢性毒药。”
“你……我。”
我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会有人把慢性毒药说得如此简单。
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仅是我震惊不已应蕴安和万俟邱同样如此。
毕竟这两人也被看不见的它强行灌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