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他对持时,阿北已经给其他人打电话。
不多时,一辆越野车停在跟前,身后还跟着拖车。
我不想继续看着他耍无赖,转身回了车上。
它就跟瘟神一样,屁颠屁颠跟了上来,怎么赶都赶不走。
头蜈和黑猫伤的太重了,早已被我收回空间戒指内休养生息。
应蕴安差点就死了,看他自然不顺眼,阴阳怪气道。
“真没皮没脸的家伙。”
它好似不在意应蕴安难听的话,呵呵笑了几声,回答道。
“某些人不也是没皮没脸,赖着不走。”
应蕴安不屑。
“谁跟你一样,我可是姥爷特意叫去的。”
“我记得符家就一个小幺吧,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自己蹦出来,你以为你是美猴王吗?”
“你又不是我谁,管我怎么叫。倒是你是不是长得丑陋无比,脸都不敢露脸。”
“你才难堪无比,我怕我露脸之后,你自卑。”
“老子帅气逼人,从来不自卑。”
它嗤笑一声,对应蕴安肺腑的话感到十分搞笑。
但不得不承认,应蕴安确实帅,是那种痞帅,给人拽拽的感觉。
本来应蕴安一个人已经够啰嗦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自称是他师兄的人。
而他这个师兄也是个能装的,话比还多,跟应蕴安有得一拼。
两人一左一右疯狂输出,就像是我的两边多了两只只会嗡嗡叫的蚊子,吵的脑瓜子疼。
“都给我闭嘴,再吵就给我滚下车去。”
我猛拍了一下大腿,含着怒气打断两人毫无逻辑如同小孩子拌嘴的话题。
两人同时朝我看来。
我一人瞪了一眼。
“不服气就滚。”
应蕴安立刻认怂。
“怎么会,幺儿最厉害了。”
它冷哼了一声,闭了嘴。
不是他怂,是它没有车子,还要借助我的车子前往道观。
它不能把我得罪。
它可不想走过去,这么远,得走到什么时候。
我看两人老实了。
可算松了口气。
这两人真闹腾。
跟小孩子似的令人郁闷。
处于安静的空间内,我又忍不住犯困。
头靠在后座上,半眯着眼打算小歇一会。
奈何太困了眯着眯着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到了道观。
它最先下了车,正把玩着匕首眺望着山峰。
应蕴安看我醒了才下车。
我们三人一同上了山,阿北则是找了块地方等着。
我看着不急不缓走在前头的人,不由地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它爬山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常年爬山才会这般熟练。
可它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以外,其他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点什么。
上次它脱了长袍白衣时,里面还穿着衣服,连手都戴上了手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的鬼呢?
反正我对它十分好奇,也不知道裹成木乃伊的它,姥姥会不会认不出来。
我想的正出神,压根不知道已经到了道观内。
直到!
惊恐的呼喊声打破了走远的思绪,我也因此回了神。
抬眼便瞧见不苟言笑的姥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紧追着它,嘴里还不忘怒骂。
“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它也不敢跑得太快,生怕姥姥有个好歹,它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姥姥别打别打,我也是有原因的。”
姥姥怒目圆睁。
“原因,你能有什么原因。除了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玩,你能有什么原因,你看看你这混球样,怎么不把你玩死在外头。”
它想狡辩,奈何姥姥不给它说话的机会,继续一顿输出。
“我叫你下山历练,你给我玩失踪是吧,一失踪就是十年,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啊,棠黎”
棠黎二字一出,我瞳孔地震,惊讶。
还真是姥姥的宝贝坏徒弟,我的师兄啊!
一点都看不出来!
棠黎看姥姥已经气喘吁吁了,也不敢跑了,就站在原地,任由鸡毛掸子往身上抽。
棠黎委屈。
“你可是我师父啊!我怎么会把你忘记了,要怪就怪北地的僵尸王太粘人了,我收拾了好几年才契约成功。”
“僵尸王是你说能降服就降服的,你是有点小天赋,但也仅是一点。”
姥姥压根就不信棠黎的话,她用鸡毛掸子戳了戳棠黎身上的奇装异服,没好气。
“还有,你穿的都是些什么,难道你毁容了,见不得人。”
棠黎被姥姥说得无地之容,欲哭无泪,他弱弱狡辩。
“我真的契约了一只僵尸王,还有我这可是不是奇装异服,这是酷啊姥姥。”
姥姥正在气头上,才不听他解释的话。
急吼吼把他黑色的头蓬扯掉。
头蓬扯掉的瞬间,冰蓝色长发暴露在视野中,头发很长,直至腰腹。
姥姥气上头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又戳了戳棠黎。
“把你丑陋的面具给我摘了。”
棠黎阐述。
“姥姥,使不得。”
姥姥瞪他。
“你到底摘不摘,连我这个师父都不认了。”
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掉。
棠黎最见不得自家师父这样子,他无奈叹气。
扯掉了脸上的面具。
一刹那,一双红细胞的眼瞳暴露在眼前,肌肤白的发光,再配上他那头冰蓝长发,简直雌雄莫辨,貌比潘安,美得不可方物,说他十八岁都不为过。
但他实际年龄二十五。
好吧!
二十五也十分年轻。
姥姥刚还在气头上,在看到他变了色的眼瞳和头发,瞬间愣住了。
姥姥问:“你偷偷染发了。”
棠黎不想说实话,又怕姥姥自己得知这件事会一命呜呼。
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瓮声回答。
“不是。”
姥姥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愿去面对。
可也容不得她。
棠黎避开姥姥炽热的目光,片刻才再次出声。
“是病毒。”
姥姥嘴唇哆嗦,嘴唇半张着,想说什么,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是棠黎的事刺激到了奶奶,奶奶的波动越来越大,情绪更是难以平复,她呼吸开始急促,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姥姥。”
棠黎眼球紧缩,忙地接住姥姥。
我焦急喊了声。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