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红盖头……”
小男鬼歪着惨白的脸,咧着毛骨悚然的笑,嘴里叨叨着摇歌。
“闭嘴,吵死了。”我蹙眉不悦,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鬼脸,一巴掌扇去。
一霎!
小鬼脸的瑶歌戛然而止,圆滚滚的脑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着空洞的眼神死盯着我嘴里发出咔咔咔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
左肩上小女鬼头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拍手叫好,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真好玩,呵呵呵,我还要再玩一次,呵呵呵……我还要再玩一次,呵呵呵嘻嘻嘻”
小女鬼的声音像午夜的闹钟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啪一声巨响。
“啊呵……”
小女鬼头的呵呵声瞬间停歇,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怒火。
“哥……哥哥,他打我,我要你杀了……杀了他,哥……哥。”
地上的小男鬼听到小女鬼的汹涌的怒气,立刻满血复活,它对着我呲牙咧嘴,发出无尽的怒火。
“不知死活的人类……敢动我妹妹,我要你死……要你死”
悲愤从小男鬼的嘴里蹦出来,趴在我背上小男鬼的身体随着它愤怒的身影而变得狰狞,锋利的指甲犹如一把匕首,快准狠往我心口刺去。
间不容瞬!
我猛地抓住小男鬼的身体,反手在他肚子上贴了一张符纸。炽热的火焰烧的小男鬼发出歇斯底里的痛喊,躲在我口袋内的头蜈瞧见这一幕,立刻从口袋内飞奔而出,直奔地上的头。
那样子,跟饿死鬼没两样。
小男鬼的喊叫声在头蜈的吞咽声中消失,小女鬼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吃掉,她的怒气直达顶峰,本就丑陋的面容正在褪去,露出一张更加令人作呕的脸,那张脸布满了伤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不仅如此,脸上还有缝合后未及时拆线的大疤痕,这道疤痕从眉心正中央一直延伸到脖子上。
虽是大人的头,可她却还是孩童的身子,看起来十分惊骇。
“我要杀了你,以你之血献祭哥哥。让你那个丑陋的诡异成为我的傀儡”
小女鬼的声音阴寒而幽深,在空旷的道路上悠悠回荡。
我发出呲笑,反问。
“是吗?”
小女鬼本就恼火,又在我这句话的加持下,更加愤怒,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我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她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不顾一切将要置我于死地。
只可惜。
她的无名之火终将熄灭。
头蜈闪身来到我跟前。一个甩尾把小女鬼推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张开血盆大口,趁着小女鬼难难以回神之计吞之入腹。
它满意地眯了眯眼,很是享受。
“真好吃啊!”
言罢,它环顾步步紧逼的鬼魂。
若有所思!!
“下一个该吃谁好呢?”
那些成千上万的鬼魂好似提线木偶,并未因头蜈突然的举动而停下脚步。他们不急不缓地晃悠走来。
我微眯着眼,看着这群毫无意识的鬼魂,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找死。”
随着话音落下,我从口袋内掏出一沓符纸,冲着离我最近的鬼魂撒去。
鬼混立刻发出呼天呼地,下一刻,灰飞魄散。
咻!
头蜈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穿梭在各个朝代鬼混的身边,满心欢喜一口吞下一个又一个地鬼混。
它开心地发出呜咽声,又是一口吞下小老头。
我和头蜈打得热火朝天,车内的应蕴安看得惊心胆战,生怕我一个不慎被鬼给偷袭了。
此刻他,正趴在车窗上,眯着脸,努力想要看清外头的情况。
兴许是打斗的时间太久了,我口袋内的符纸快要用完了,体力也逐渐跟不上。
恰好,应蕴安瞧见一只吊死鬼手持麻绳就要往我脖子上勒。
吓得他想要打开车门奋不顾身冲下去。
他的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想要牛开门锁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黑爪覆盖上来,紧随而来的,还有凌冽的冷。
“你想给大人添乱就现在下去。”
黑猫停顿几秒,又觉得不妥,又在后面补充到:“你也知道,你的身子很容易被鬼魂惦记,一下车,立刻有大把鬼魂往你身上扑,你也不想给大人添乱吧!”
黑猫的话仿若幽灵,瞬间点醒了应蕴安。
也让他乱糟糟的情绪清醒了几分,落在门把上的手讪讪收回。
他无措地看着黑猫,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符岁一不死也得残。
黑猫提溜着那双好看的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外。
我看着手中仅剩的符纸,又看了看不减反增的鬼魂,第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
我这边惨状凄凉,头蜈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胃口极好的他这会也吃撑了,本来扁扁的肚子变得圆鼓鼓的,就像是里头踹了好几只大蜈蚣,涨的难受。
它环顾把自己包围在其中的鬼魂们,眼底流露出生无可恋。
生平第一次,这么厌恶鬼魂的气息。
就在我和头蜈打算使用必杀技时。
忽而响起清脆的铃声限制了鬼魂的的步子,它们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性能,一动不动。
头蜈嗅到了空气中强大的气息,那种气息带着无尽的压迫,让诡异想要为其臣服,它吓得缩回本体,快速爬过来,顺着裤腿躲在我肩后,露出一颗脑袋小心谨慎注视着前方。
稍有不慎,立刻开大。
头蜈都有如此大的反应,作为它主人的我肯定也感知道了,我蹙眉看着逸着大雾走来,穿着喜衣,撑着红伞,头戴红盖头的女人。
女人在我两米之外停下,赤裸的脚环挂着铃铛,随着她止步而停止晃动。
在看到女人那一刻,我的心口猛然刺痛,那种疼痛,跟被捅了一刀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戒备地看着女人,冷峻地瞩目着她。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停歇一秒,又在后面补充到:“你到底是誰?为何会有如此重的业火”
女人发出清扬的轻笑,柔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