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她硬是扭过头去,他便发起狠来,将她的齿关掰开了,叫她忍受从未忍受过的屈服。
卫小蛮恶心欲呕,他掐住她的下巴不叫她能够闪躲。这折磨简直比杀了她更叫她难以忍受。待他尽兴再度回到那丛林深处,她伏在被上终忍不住呜咽出声。
“你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她声音破碎,愤恨里生出求死的心。
他一手抵住她肩胛骨,在那隐秘之处驰骋,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他脸上的凄惶并不比她少。
一曲终了,她已是毫无反击之力,只能靠在绵软的被上为自己可悲的人生哭泣。独孤晋将一袭长袍丢到她的身上:“穿上!叫人看见了,我倒是无所谓。”
他把后半段话给咬了去,卫小蛮愤愤将那长袍丢到地上,转过身来望着他:“我要见我师父!做人要言而有信,独孤晋,你三番四次这样待我,总该让我知道我师父的安危!”
他凝着她,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依旧打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暂时不能够。待腊八之后,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届时,我更会送你一样好东西,权当是你这几回陪我的礼物。”
他说着,俯下身来,将卫小蛮的嘴掰过来,硬是在她挣扎里凑过去:“当然,假如你不能够叫我满意,我的这个承诺随时可以取消。或者,我会将鉴心的人头送给你,也不一定。”
扭动的卫小蛮不敢再动,只好叫他靠近自己,将那双唇含了去,品尝至兴。
独孤晋推门出去,已是掌灯时分。小桃红就在院子里站着,雨是早就已经停了的。看到独孤晋出来,小桃红忙的迎了上去:“少爷......”
“小冬子回宫了,宫中已发起进攻,一切都在你我计划之中。孟霁云那里暂且保密,不要叫她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至于你,”独孤晋说着,偏侧过头来朝着她的脸上望了一眼,“到底是走还是留,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小桃红垂着头,好一会儿,她轻笑出声,脸上带着一丝晦暗:“留?我留在大都做什么呢?不论是在皇宫还是在大都,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世上只有小桃红,没有花如月。而今总算是有一个机会,让我以花如月活一遭,这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少爷。”
她唤了一声,抬头朝着独孤晋微微一笑,那笑容里竟还带有曾经年少的灿烂霞光:“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唤您一声王爷。”
独孤晋颌首。
小桃红便道:“王爷。往后的路您就要自己一个人走了。我的任务已将完成,不日就将去见皇贵妃娘娘。这很好,娘娘一个人走了这样长远的路,该多孤单啊?我陪在她身边,您也不用担心,先帝也不必担心。然而,我与娘娘也不会就此忘了王爷,王爷且尽管放心,我会与皇贵妃娘娘一道,在那无光的地方望着你,保佑你的。”
独孤晋微微闭了眼睛,颌首点了点头。小桃红便往后一退,照着宫里的礼节,十分标准的朝他拜了拜。一侧身,她进了卫小蛮的屋子。
经一夜的风雨,那树上残存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树干直戳到黑暗的苍穹里去。独孤晋将手在脸上轻轻的抚了一下,半转过身,缓慢的朝着院子外走去。
小桃红一进到房间里,尽是一地的狼藉,卫小蛮缩在那床的最里侧,听到门被推开,直往后躲。见着是小桃红,越加躲得厉害。
小桃红万分怜惜的上前,将那一件件撕碎了的衣衫拾捡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在床沿边朝着卫小蛮望过去。
小蛮半别过脸,既狼狈,又感到耻辱:“你出去!出去!”
“小蛮,”小桃红叹了一声,“我也不知该与你说些什么。总而言之,是我又一次的辜负了你的信任。今生,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够补偿你了。”
她叹息着,还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将箱柜打开,拿了一件好的衣裳出来放在床头边上,朝着卫小蛮低垂的脸,那狼狈又凌乱的模样瞧了瞧,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夜空中布满了星子,想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这样的好天气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头,可到底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却不得而知了。小桃红朝着天上的繁星拜了一拜,虔诚的跪在地上:“皇贵妃娘娘,您托我办的事情总算是成功了一半。王爷终于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可是,其中却出现了新的危机。这位卫姑娘,咱们只算到了她的好处,却没有算到她会带来的危险。如月想要将她推出波澜去,可王爷,想是再无办法将他放下了。独孤一氏从来多痴情男儿,先帝如此,王爷亦是如此。只求皇贵妃娘娘能庇佑王爷,能保佑卫小蛮。助他们闯过此番劫难。”
她说着,双手摊平,在地上很认真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回到屋子里去。
而在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宫之中,此时也正有一场厮杀在进行着。陆倾城披头散发的望着突然杀出,出现在她寝宫中的人,手上执着染血的宝剑:“你们谁敢过来,我杀了你们!”
她说着,赤脚朝着那突然出现在她寝宫中的列队冲了过去,却被从列队之后走出来的人一把将那宝剑给握住了。陆倾城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鲜血从剑刃上往她握住剑柄的一方流过来,沾染到了她的指尖,她惊得像是烫到手一般,慌忙一松手,那宝剑就从她的掌心里掉落下来。列队侍卫蜂拥而上,立即将她团团围住。
陆倾城却像是木了一般,先是两只眼睛尽定在自己的手上,后慢慢的转动眼珠子,将那视线落到了前面那人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嚷着,喊着,匆忙从被窝里爬出来面对蓦然闯入的侍卫,她的狼狈与痛苦皆在面前人的眼里。赵濯江任由掌心里的鲜血流出,身旁的侍卫要拿出布来替他包扎一下,叫他拂开。他朝着她走过去,在陆倾城的面前站定:“皇后娘娘,禁卫军已全都收归陛下所有,城外金执吾也已等装待发,假如宫中有什么差池,只待陛下一声令下。朝中大臣今夜尽在萧丞相府中等待陛下指令。此已是大势所趋,娘娘还是勿再挣扎,放手吧。”
陆倾城凝着赵濯江的脸庞,那双眼睛里纷涌而现的泪水几乎就要冲破她的眼眶滚落下来,她摇头,凝着赵濯江忽笑起来:“让我放手?赵濯江你让我放手?”
她蓦的凶狠起来,瞪着他的眼睛几要掉下眼珠子来,她朝前,直冲到他的面前来,被侍卫从后紧紧的抓住了两条胳膊:“赵濯江!我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拽住她的侍卫忽发出两声惨叫,本扭住陆倾城两条胳膊的两个侍卫身上脸上全是血,跌坐在地上。他们的四条胳膊像是剥落下来的树枝一般,掉在地上。鲜血淋漓,分外的可怖。
明明窗外繁星碎碎,点燃了天地,无风也无浪,可忽然之间,那紧紧关着才窗户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忽然大动起来。一卷又一卷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风在寝宫内盘旋,尽在每一个侍卫的头顶。只听到“哗啦啦”的一声响,从头顶上落下来一大堆染血死掉的乌鸦,那擒着刀和灯笼的侍卫被这阴风吓到尖叫恐慌起来,一个个忍不住想要往外跑。
陆倾城却在这阴森恐怖之中越发的镇定起来,她在混乱中朝着赵濯江走过去。赵濯江极力想要喝止住这突然的骚动。可一时之间也是毫无办法。将起头想要跑出门去的一个侍卫抓住,赵濯江手起刀落,那侍卫的人头便落在了地上,他大喝一声:“谁要再跑,就和他一个下场!”
顿时,现场安静下来,却仍旧不平静,不过是一层又一层的浪头叫表面的风平浪静盖住了。
这个时候,陆倾城已在现场侍卫无法顾及的时候来到了赵濯江的身旁,就在赵濯江喝出那一声的时候,陆倾城上前忽的勾住赵濯江的脖子,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话。跟着赵濯江的两个侍卫队长见状,忙的上前把陆倾城一把抓住,其中一人自割了手上的血喝一声:“我以血起誓,以我性命保独孤氏兴旺,先帝及独孤氏列祖列宗保佑!”
那狂风果然止息,窗户摇摇晃晃的也停了下来。陆倾城瞪着赵濯江的目光似染了血,她咧着白森森的牙齿发笑,笑声一道比一道恐怖骇人。
那朗声告知独孤氏列祖要求庇佑的个侍卫队长便将陆倾城押了下去,留下的另外一人在赵濯江身旁保护道:“赵将军,属下先护送您离开!”
赵濯江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侍卫说了第二遍,他才听清楚身旁的人说的是什么,摆摆手,他将被陆倾城冲击了的思绪捡拾回来,勉强支撑着说道:“现在不是你我能放松的时候,准备妥当,你我速速出宫迎陛下回殿。”
那侍卫颌首称是,刚要走出去,身后赵濯江一头撞到门扉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侍卫忙的回身去看,只见赵濯江的额头上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