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司此次秘密出行,是为了寻找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不仅是他在找,当今的皇帝也在找。
而据他埋的线人报,皇帝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最信任的王志,而王志正在来永州的路上。
那人若是让他提前找到,天下都可颠覆。
可若是让李祎找到,那他沈家将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些年来,沈卿司虽然在朝中一直有自己的势力和党羽,可他却一直低估了李祎的手段,从他登基之始,就已经打上了沈家的主意。
先从自己势力的末端开始,一点点的麻痹与蚕食,将朝中的人,逐渐换成自己的,悄无声息之中,完成了党羽的大部分洗牌。
如今他虽然保下了自己的青云城,可手中统率的十万大军被李祎以轻飘飘的御帝之名召回京城,作为己用。
当初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李祎,竟然是有着铁血手腕的帝王,严刑酷吏之下,众人不得不低头。
可也是过于严苛的血流成河,暗地里受到不少朝臣的愤恨。
因为,如今的朝中大体已经分成两份势力,一是以皇权为主的李家,二就是以权臣为主的沈家,两拨势力水平相当,故此,维系着岌岌可危的和平假象。
而一次消息的透露,就很有打破平衡。
那就是,五皇子还活着,且人就在永州一带。
沈卿司这才冒险亲自前来,可是他到这几天一直都是暗中打探,始终还是一无所获。
“大人,不如等王志到来之后,咱们暗中偷偷跟随,这永州地界虽然不大,人却又多又杂,仅凭咱们如今带过来的人,要想找到五皇子,简直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么多年过去,五皇子为了掩饰自己,肯定已经做出许多的改变,说不定容貌都不同了,咱们怎么找?”
沈卿司听了铁林的话,略一思索,“去,把桑将军调来。”
这些年,铁林征战沙场多年,也带出了不少的好兵,其中的桑海就是他最骄傲的徒弟,如今,已经是沈家军里人人称道的万户侯。
自从两年前起,沈卿司便从战场上将桑海召回,组成了自己最为信任的暗信,为自己带来最可靠迅速的情报。
有时候一个有用的情报,比战一场大捷还要有价值。
没过几天,与桑海一同到来的,还有王志。
两股势力,悄悄地,融入了看似平凡普通的永州城中,等待新火花的碰撞。
抑或是对杀。
桑桑这日才给娇娥看完了病,回去的路上,从身后忽然伸出一双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她顿感头脑一沉,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又见到了熟悉的场景。
她的面前,背坐着一个人。
“王胜,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掳来,可有意思?”
身前人身形微顿,却又笑了起来。
“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有如此风姿,令本督...着迷...”
转过身来的不是王胜,竟然是王志。
多年不见,二人仿佛都未曾经历多少岁月的磨砺,面容仍旧保持着六年前的模样。
只是她的模样,更添深沉风情,与众不同。
他仍旧像六年前一般,痴迷的望着眼前的人儿,情不自禁下,抚起她的手掌,渐渐地摩挲,犹如在自己手中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一段美玉。
桑桑忍住内心的恐惧与恶心。
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逃亡与隐藏,竟然会落到这个变态的手中。
“督主,我求你,放我走。”
她不卑不亢的模样,与其他人求饶或谄媚全然不同,王志更加痴迷地望着她的面庞,“桑桑,你没有任何筹码和我谈。”
“你不知,自见你过后,一切男女都成庸脂俗粉寡淡无味...这六年的相思...桑无忧,你可叫本督主好个想...”
桑桑忍住自己内心欲呕的情绪,只稳住心神,“你知道,我和当今陛下是故交,我相信,陛下不会希望他的故交,有任何的闪失...”
“哈哈哈哈——你果真是一头藏爪的小野豹,可你越是反抗,本督主的内心,就更加的兴奋!我如何不知你们的来往?我还知道,当今陛下心里到现在还有你呢!我更知道,你明明就是在躲着他!”
“当年听说你死了,本督主可为你伤了好长时间的心呢..谁知你是金蝉脱壳之计?真是小坏蛋一个!”
他如同一个猎人起身,围绕着她来回上下的打量,那眼神明明就是欣赏着自己瓮中之鳖、笼中猎物的满意眼神。
叫她浑身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知道,王志对她一直是有妄念的,本来她想要借助顾叶初的皇权来叫王志知难而退,可谁知,王志胆大如此,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我的娇娘,今晚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虽然本督...可你放心,本督会给你此生都难忘的欢愉夜晚...”
“督主口口声声对我真心,又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可试问天下哪一个真正有意的男人会这般轻率?总要给人家些准备的机会的...”说着,她竟主动起身,轻轻坐在他的膝盖上。
王志只觉此生从未闻过的清洌花香扑鼻,夹杂着独属于她的体香,一时叫他也意乱情迷了起来,正要捉住她的腰身,却见她如羽毛轻盈般的旋转,离自己不远不近的一臂距离,笑眼盈盈。
“督主瞧瞧这屋子里的陈设,再瞧瞧我这一身干巴巴的旧衣服,连西域沐浴的金菊都没有,又如何能成就我们的销魂夜?若是连最起码得诚意都没有,我看我也不必与督主纠缠下去了——”
王志怎么不知道她的小算盘?
不过美人在前灵动身姿,六年他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再说,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她,若是也和别人那般霸王硬上弓,反倒是浪费自己的情趣了。
就不如等到她自己认命,等她自己看清了现实,乖乖地,把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他...
那样的欢愉,才是他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