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曨晨景里,明灭晓光初。
沈卿司望着怀里潮润甜美的桑桑睡得无比的香甜。
她的身上。
他的身上。
都遍布着昨夜疯狂的痕迹。
昨夜他们几乎发了狂。
他从未体会过那样几乎要他命的感觉。
痛苦夹杂着极度的欢愉。
叫他的心猛缩,在巅峰之上,流出泪来。
折腾到最后他都要脱力,这药性才算是解了。
她喝多实在是太多,他其实比她更快的从那药性之中醒来,可是见着她的癫狂妩媚,受着她的霸言霸语,他又重新坠入漩涡之中。
原来比药还让他激烈的,是她的主动。
......
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梦里。
无忧的身子经过水淹火烫冰轧,难受的要死,舒服的也要死。
她好不容易爬过一座山,前面又陡然出现了一座更高更险的山。
她好不容易才翻出了那个浪,转眼又被更高的浪潮,打到更高的空中...
永无止境,没完没了...
及至她无比疲惫地费力掀开眼眸,迷蒙中看见沈卿司含笑的脸。
陡然惊醒。
低头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身上遍布着红色的痕迹。
“转过去!”
她猛然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
“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沈卿司提手上前,想用手去抬起她脆弱的下颌,却被她一下闪开。
他如果是一汪温泉。
她就是山巅的千年冰雪。
无忧冷下脸来,不顾他的视线,将自己脚下被磋磨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一件件捡回来穿好。
“用完了就扔在一边不搭理,桑桑,你好绝情的。”
他扯着她的袖子不让她穿。
“放手。”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无忧看着眼前开始耍起无赖的沈卿司,又气又恼。
“我早就说过,我只把你做解药,从未做他想。”
可沈卿司打定了做无赖的心,一把拽住她的腰身,把她放倒在榻间。
与她鼻尖相对。
呼吸相闻。
“桑桑,你好不负责,伤了我的一颗真心...”
无忧冷笑,“你有这演戏的功夫,你倒不如去好好查查,昨天的那药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一次那人能给你下春药,下一次,就指不定是什么药了。”
“起开!”
她一用力,就把他推到一边儿去。
这样霸道的样子,又让他想起昨夜她的清冷与疯狂。
皙白的指尖,点着自己疯狂的胸膛,明明难受到极致,却仍旧克制住自己最后一分清明,向他宣告自己的底线。
明明白白告诉他,她只把他做解药。
不允许自己弄脏她的衣裳。
不许他这样。
也不许他那样。
可是她自己倒是不遵循自己定下的规矩。
一下子,主仆来了个大翻身。
她是主。
他是仆。
她叫他做什么,他就得乖乖地照做...
虽说如今脑袋清醒之后觉得有些羞辱,可那样的感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本来他想等她睡醒之后再和她重温昨夜旧梦,她却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了。
沈卿司摸摸自己的鼻尖儿,也老老实实地自己穿起了衣服来。
及至两人收拾了个大概,便也到了餐饭的时候。
“传膳罢。桑桑别忙着走,陪我吃点儿。”
无忧想走,却被他一再拉回来。
“侯爷,奴婢有事禀告!”
餐饭才布施好,外头就有人急忙跪在了外头。
是玉钏。
沈卿司眉头一皱,觉得此人甚是讨厌,打扰自己和桑桑的独处时间。
“饭后再来,退下。”
他已经发了言,可那人还没有眼力价儿地跪在那,声嘶力竭道,“事关侯爷人身安危,奴婢一定要及时言明!请侯爷听奴婢一言!”
他的筷子一顿,放回原位,“进来吧。”
玉钏得了命令,赶忙走了进去,跪下忙道,“回侯爷,奴婢是祁姨娘手下的陪嫁丫鬟玉钏,偶然见了别人想要谋害侯爷,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拦!”
玉钏抬眼悄悄瞥了座上一眼,却发现旁边的桑无忧竟与侯爷同坐,顿时唬了一跳,可她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很快就稳定了心神。
“昨个儿大约戊时,奴婢本是去给祁姨娘送东西的,不巧碰见了从西厢里慌慌张张出来的彩玥,同鬼鬼祟祟的好像有心事儿一般,还撞到了奴婢,彩玥也由此砸碎了手中的茶壶和碗盏,那里头的水也溅了一地。”
沈卿司含笑,望了一望此刻还气定神闲吃饭的无忧,故作冷冽,“彩玥,可有此事?”
无忧连看他都没看,接着吃自己的饭,“确有。”
沈卿司点点头,“你接着说。”
玉钏心中微微一定,继续道,“后来,彩玥说这砸了的水本是给侯爷的,不知为何又要再去烧一壶,可却没有茶具了。奴婢带她换了新茶具,她便去烧茶去了。”
“可奴婢回来的路上看见祁姨娘养的小狗雪球正在舔.舐地上的茶水,正是彩玥洒的那块儿,奴婢怕它食了不干净的东西就要闹肚子,于是就将它抱到了一边儿上,谁知...谁知...”
她满脸羞红,话说得也越来越别扭。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
“奴婢说不出来!还是请侯爷自己看!小七,送进来!”
才说完,从门后又走出来一个小厮,手里抱着那只雪绒一样可爱的花团子一样的可爱小狗。
只是才放地上,那花团子就跑到柱子上,一下一下的,不可描述。
......
场面一下极其尴尬。
“这雪球就是误添食了彩玥给侯爷泡的茶才这般的!这就说明...彩玥、彩玥竟敢给侯爷下药!”
沈卿司忍无可忍。
对狗。
眼前的这只小狗,正肆无忌惮。
“把这个狗,给我扔出去!”
那小雪球还在不停地嗯嗯啊啊,让某些脆弱神经的男人,忽然联想到了自己...
待那小狗被小厮带出去,他才继续道,“除了这个,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玉钏见侯爷主动追问,忙从外面又唤来两人。
一个是小厮,一个是负责沈卿白与梁姨娘的那个白府医。
那小厮将背篓里的药,一一倒在地上。
“这些都是从彩玥屋子里搜出来的,她就是用这些药做的那淫药!侯爷不知,彩玥是个懂医术的,侯府的许多人都找她看病呢,都可以来作证!提取熬制这个药,对她根本就不是难事!”
桑无忧懒懒抬一眼,瞧眼前这个怒气凛然的玉钏。
原来,昨夜是她故意撞的自己。
说不得那药就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自己若不是昨晚放弃了给沈卿司下药,又主动坦白事实,今日,不正好就被抓了个正着?
为了除掉自己,找来眼前这些人。
还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沈卿司早就拾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府医过来看看,可是这些药?”
白府医收了人家的三十两,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忙上前义正言辞道,“回侯爷,这些全都是可以熬制春.药的材料,确凿无疑。”
“这回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任由侯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