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欲跑,沈卿司的声音含怒带急地追上.了她,“你敢走,我不会放过你!”
无忧的手脚一顿,连话里都带了哭音,“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或许、或许是你从别的地方中了药,到了我这儿才发作的也未可知...反正跟我没关系!”
沈卿司身边是最干净的,吃食衣物都有专门的人检查,根本不可能。
“难道,是你煮茶的时候被人趁机...”
他此生从未如此气虚又石更过,就是那一次中了柴灵丘的药,也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
那一次,他还被桑桑给打昏了。
虽说后来没几次他就认出了那个晚上打他的人是桑桑,可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和她计较,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她难逃一死。
话说那时候,他就不舍得让她死了,甚至还越来越关注她。
及至以后,心里对她的喜欢,像是春日的草一般疯涨。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早就是注定好的。
她与他,就是注定纠缠彼此的,连老天爷都在为他们拉线续缘。
“不会!一切都是我自己看着亲力亲为的,从未假手于人,别人并没有下药的机会!”
......
“说来说去,不还是你给我下药?桑桑你看看我如今的模样...”
沈卿司一把拉开衣衫露出自己宽阔的胸膛,原本白皙跌宕的胸膛,此刻如滚水烫过一般的发红,还不停地剧烈上下起伏。
无忧惊诧,一时之间却也毫无头绪,“你少诬赖人!根本不是我!”
“你、你若清白,就喝一口!”
她亲手泡茶,亲手端来的,从未假手于她人。
怎么可能有错!?
“如果证明这茶没药呢?”
沈卿司吞了口口水,润了润那干涩到极致的嗓子,才暗哑道,“推门,我走。”
“那若是茶水有药,你待如何?”他暗哑得不成样子地反问。
......
“就不可能有药!”
她一手拎着茶壶,倒在那茶盏中,没有丝毫犹豫,十分痛快。
好多茶水都溅落在了桌上、衣衫上、地上...
也不管温不温烫不烫,她抬脖子就将一整盏喝了个干净!
“瞧瞧我!什么事都没有!”
她气不过,又倒了一盏,喝光了。
“就是你在这演戏,攀诬好人!”
说着,就又倒了一盏。
这次,沈卿司几乎飞奔着上前,压住她的杯子,“桑桑,别喝了。”
她来了倔脾气,一把打落他的手掌,“我偏要给你证明!”
眼睛死死盯着他。
大口、大口地又喝了个干净。
“你走!你走!你现在就走!”
“你瞧瞧我现在~什么...啊...~什么事都没有...”
后面的话她说得越来越气弱,猛然间从丹田聚出一股滚.烫的气,又软又硬的奇怪感觉,一直压着她。
竟叫她浑身发软。
她猛然扶住桌子,差点跌倒。
“桑桑小心!”
他坚硬灼烫的手触碰她的一瞬间,她本能性地想倒入他的怀抱里!
可最后,她咬破了唇,还是硬生生将他的手臂推走。
“我....没事...”
她简直连自己的声音都不敢去听,曾几何时,自己也没有这样掐得出水的娇俏撒娇。
呼吸,怎么都不够用。
对男人的渴望,此生达到了巅峰!
“桑桑你...”
沈卿司指了指自己的脸,她随手一抹,是血。
原来是她的鼻血。
除此之外,她觉得自己的眼眶肿胀不堪,难受得似乎眼睛都要脱落掉下来才甘心——
脑子里,唯一的清醒都要抵抗不住!
“咱们都中了药了...”沈卿司幽幽道。
沈卿司只喝了一盏,她却整整喝了三盏!
“这药是天下第一淫物合.欢散,若半个时辰内不......恐怕,命都要丢了。”
“知道这是什么药,你不早说!”
这药无忧也知道,还是师父和她说的,师父言此药半个时辰内若找不到人来“交.欢”,男子爆裂而亡,女子则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死?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自己去死。
她不想死。
她死不得的。
无忧才知道这药有多烈,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会说话,穿梭不间断地占据她整个身子和神志,嘶吼着、呐喊着渴望。
她已经不是她。
她俨然是欲望的化身。
无忧摇摇晃晃地栽倒,又起身摇摇晃晃向前,终于算是摔到了榻间,又荡悠悠似的轻轻坐起。
如一盏多汁的石榴,如一条可弯可折的柳叶,纵.情伸展着身子。
沈卿司倚靠在朱漆柱子下,默默忍耐。
不经意抬头间,竟见她忽然朝自己撇过一个眼神。
如春水微微荡漾。
又如大潮惊涛骇浪!
他也听见自己来自血脉里的叫嚣!
顶着心跳如雷!
他飞奔过去,吻住那一双痴想的双唇!
帐帷打落。
里面似乎有山崩地裂之势!
沈卿司既猛烈又温存地涤荡着自己的白月。
生怕一个用力,将这水中的月,弄碎了。
下一刻,她却翻身。
占据主导。
虽然身子热度烫得吓人,可眼底仍旧惊异地保持着一丝清明。
她用暗哑暧昧到极致的声音,说出了最冰冷的话。
“沈卿司,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猛然咬住自己的下唇,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我只把你做解药。”
“记住,这一次不是你强迫的我,而是我强迫的你!”
他的身子,酥得可怕。
他的心,却是又痛又酸。
比及他快要跌入疯狂的梦境之时,她拿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咽喉,那一根葱葱玉指犹如一把利刃。
“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她一会还要去伺候人,没有空跟他在这儿玩游戏。
既然中毒了,那就解了,为了活命,这没什么好矫情的。
她虽浑身昏昏殷红,可眼底翻滚的浓欲中,始终带着那一丝决绝的清明。
迷途忘情的,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