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水路行了整整一日,到了汀州的地界。
此处向来有“小苏杭”的美称,故此船行至此皆愿靠岸,去赏那柳絮春风、风土人物。
无忧正倚在栏杆上瞧水下的两个胖鲤鱼争抢她手中的果子,忽闻岸上有争吵和女子哭泣之声。
抬头望去,见四五个穿着褐衣短袄的大男人正在岸边拉拽着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往那马车上去。
而那女子又哭又闹的不肯走,女子身前站着一个老者,正想竭力的护住,可年纪又大了,一把被一男子拽过去,抽出腰间的剑把子结结实实地锤了他的脸面上。
那老者枯朽的一张脸一下就见了血,又被人像烂菜叶子般随意的扔在里地上,哭嚎不止。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快来人救我儿命啊!——”
那老叟满嘴是血,一口气喷出来又掉了好几颗牙,路过的人好似没看见般,都风儿似的跑没影儿了。
“父亲救我——父亲!父亲!”
那女子哭的厉害,却经不住被几个大男子推拒,抗在肩上,往不远处的马车上去了。
无忧一个激灵,看一看四周无人,只有一个婆子和婢子伺候着,咬咬牙,快速起身,噔噔跑进了船去——
沈卿司端坐中堂,此时正在和手下的几个谋士商讨要事。
“二黄如狼似虎又地大根深,不如先与之虚与委蛇,再徐徐图之——”
“不可!与虎谋皮无异于养虎为患!还是要尽快将之斩草除根!”
“可是...二黄与那太监王志关系甚密,而王志如今是三皇子手下的红人,眼下又是立储的关键时期,二黄拿下不难,可这时候得罪三皇子,可并非明智之选呐——”
一时间,谋士们相互都热议了起来,个个都有自己的考量。
正是不可开交之际,门却被人忽然从外面推开。
沈卿司冷眼望去。
“侯爷,救命。”
她还有些气喘吁吁,面上浮着微红,可眼神坚定又略微带些不可察觉的祈求与依靠。
那些谋士都看过去,见一佳人闯门直找侯爷,都不作声了起来。
此刻陷入了窘迫的安静中。
谁都知道,平宁侯的规矩是不能破的。
正当众人以为侯爷会将打乱议会的女子屏退责罚之时,侯爷却撩动衣角,起身了。
“你们先论着,本侯稍稍就归。”
只扔了这句,就和那女子出了门。
只余剩下的十几个谋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跟在她的背后,见她绣着柳叶的碧绿小鞋走的飞快。
路过船夫的时候,她如个主母般发号施令命令将船靠岸,那船夫看他一眼,他默默点了头。
过了走廊,直等船头,他就跟着她的脚步,见到了那乱景。
此刻,那女子已经被捆上了马车,老父亲拖着一个男人的脚死活不松手,几人见了,大骂几句“碍事的老王八”,便冲着那老者狠踹了起来!
不出几下,那老人已几近昏死了过去!
“侯爷——”
她焦躁的扭着他的袖子,热切的望着。
“你可知,他们是何人?”
“管他何人,定不是好人!”
他笑她单纯,这世界上原不是比谁好不好,而是比谁心黑手狠势力大。
“那几个耀武扬威的,都是些没根儿的太监。”
她更加不解了起来,“太监抓农妇作甚?”
沈卿司冷笑一声,“太监抓女人,不过为了给王志取乐。而那女子也不是农妇,不过是扮作农妇的模样的闺中女子,不想沦为他人玩物,想掩人耳目罢了。”
他早就听说王志正四处寻找花季女子作乐,未曾想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汀州,一个太监,竟好色到如此地步。
可他不想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转身,却被一个小手拉住。
“侯爷,不管管?”
沈卿司好笑,“这不是爷的地界儿,天下闲事儿何其多,难道爷个个都要管过去吗?不过是个农女——”
说完,竟真的要撒开手不管了。
可她心里却过不去。
看不到的地方她管不到,可她既然看到了,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其实她心里也有暗暗的祈求,若是她多做些好事,那么或许自己心中所想所盼,总有一日也能实现。
或许她哪一刻随手帮的人,就是她的贵人呢?
“侯爷是桑桑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又用那样热切的眼神儿看他,直教他淡如水的心境也微微有些发热。
“你贯会唬爷来给你做事,这话,又是算计的,爷不听也罢——”
“总归是两条无辜的生命,我瞧着实在不忍心...”
她水一般的眸子荡起微波,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畔小声,“卿司若愿助桑桑,桑桑很开心。”
接着,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柔柔漾漾,飘散在他的心里。
蹙着的眉,也平直了些。
宽大的袖袍里,他捉住她嫩白的柔夷,反复的捏着,嘴角挂一缕漫不经心的笑意,“爷帮你,有什么好处?”
果真是沈卿司,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她往常老实的手,却反手捉住他的,不作其他,只拿又尖又细的葱白指尖轻轻挠他的手心,让他痒的厉害。
随后,吐出一句足以叫他疯狂的话——
“桑桑,任君欲为...”
那春夜的冷雨。
贴在她耳畔的湿发。
漩涡。
翻倒的雨伞。
氤氲的呼吸——
交缠的热气——
都浪潮般的涌进他的脑海。
他虽未言语,可一个眼神给了身边人,她便知道,此事成了。
那农女逃脱了被太监玩.弄的命运。
那一对可怜的父女,再不必分离了。
她望着他的面上,露出微微一笑,他还不知,她原是个这么心软善良的性子。
一把将她揽起,推开最近的仓库,将她压在酒桶边上,又随手打落窗帏。
光,暗了下来。
一如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推着她的衣裳一点点的向上卷起,不紧不慢,像在观赏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逐渐沉迷于,她的白玉无瑕。
她此次却没有挣扎,只默默的咬唇,真的任他为所欲为。
这无疑又加剧了他的欲。
随手脱下她的小鞋丢在一旁,剥脱下白袜,露出一对玲珑雪白的玉足。
触手,腻滑清凉,如雪若玉。
并做一处,正好放在他的手心上。
好似把这一对当做千金难买的宝贝一般的。
把玩。
他滚烫的指间划过她的脚心,让她微微一颤。
她已羞的不能看他,扯着衣服挡住自己的脸,不敢看他。
“娇娇再害羞一些,不如钻到酒桶里,看看能不能躲过爷的宠爱?若是娇娇浸了这三十年的女儿红,想必味道更令我魂牵梦绕——”
她已然被他不知羞耻的话激的失了理智,只想抽回自己握在他手中的脚。
自然是白白费力气。
外面,还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掺杂一两句男人的对话,都让她浑身颤的发直!
她扭过头去看那窗柩上晃动的影子,生怕下一刻就有人闯进来!
却不妨突然感觉到脚背一凉!
“啊——”
她转头看去,竟然看见沈卿司真的将那一舀的佳酿正细细倒在她的脚背上!
上好的女儿红酒香肆意的在这酒库中弥漫,闻着、闻着,便要醉人。
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他却还不放过。
“叫你不专心——”
说着,舀子中的酒又从脚背渐渐浇到了她雪白的小腿上!
“沈卿司,你这个变态!”
沈卿司低声一笑,握着她细白的脚踝笑里藏刀,“娇娇不知,爷的情.趣且都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