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样也是她的棋子,目的就是针对你。抄袭的事,唐郡守没休了你,这次你又派人来刺杀我,这罪过足够让他下决心休了你了。”繁空望着黎氏越来越苍白且慌乱的脸色,心中暗想,这招见效了吗?
“不会的,他们之间不可能有那种事。”黎氏喃喃自语,随即严厉地看向繁空:“你,你别胡言乱语!”
“郡守夫人可以仔细想想,郡守每次晚归时,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他们两个在一起时,说的话是不是比和你在一起时更多更投机?”繁空记得在现代社会时,常听已婚妇女抱怨,男人们总觉得自己的妻子强悍,别人的妻子柔弱,便爱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柔体贴。不知古今的男人都是否如此。
黎氏的脸色愈发苍白,愤怒地瞪着繁空。有时候睡前,她想提几句关于贤妃的事,话未出口,相爷就严词禁止她胡思乱想。她只是想私下里倾诉几句知心话,他却总是显得不耐烦。每次皇宴入宫,他们总能找到机会谈笑风生,这些本该是夫人们应酬的事,显得她很多余。
“郡守夫人,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也听见犯人说的话了,她是不会给你留翻身的机会了。就算郡守休了你,怕是还要给你安个罪名,让你坐牢。”繁空感觉到黎氏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女人或许能容忍被利用,但绝对不能接受被丈夫心仪的女人利用。她又加了一把火:“你难道不为你女儿考虑吗?”
黎氏眼眶泛红,这几天她天天以泪洗面。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她仅有一个女儿,嫡子还是从妾室那里认的,如果相爷真的休了她,将妾室扶正,女儿的未来可想而知。
繁空看到在场的三个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心里默默说了句‘小把戏’。但凡能被称为狗血剧情的,必定是用滥了的老套情节。什么叫用滥?就是大多数人都认可,并且现实中发生概率还不低的情况,否则怎能如此深入人心?
黎氏掩面哭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半晌,她抬头望着繁空:“我不能被休,也不能坐牢。”
“那就把她拉下马来。”繁空直视着黎氏惊愕的眼神,“只有扳倒她,这一切才能结束。”
“你,你疯了。”黎氏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蒙翠罗。
“那么,你说你不能被休,打算怎么办?或者说,你的‘不疯狂’法子是什么?”繁空冷笑地看着这位昔日的‘相爷夫人’。
“我,我真的不清楚。”黎夫人心里慌得一团糟,脑子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殷霄和殷淮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他们觉得翠罗这番猜疑没凭没据,郡守夫人怎么可能信以为真,但现在看来,不管郡守夫人信不信,怀疑肯定是有了。
特别是那句‘你想想,我家就一介寒门,她凭什么要来对付我们?’,调换事件郡守本人都不知情,郡守夫人自然更不会知道,贤妃绝不会把这种事情外传。所以翠罗这么一提,一般人听了都会琢磨,贤妃和郡守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关系,嗯,一旦起了疑心,翠罗再说什么,郡守夫人心里多少都会打个问号。
还有那句‘那就拉她下马’,之前翠罗还说‘我只想让贤妃娘娘再也无法伤害我和闲诺。’两兄弟对视了一眼。
望着郡守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卫闲诺的眼神微微深沉起来。
“不清楚?万一郡守休了你,他最宠的那个小妾上位,接下来你辛苦经营多年的唐家财库就归她任意挥霍了,不仅如此,你那些没来得及享用、没来得及穿戴的东西全成了她的,连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也会叫她妈。最后,你将一无所有。”繁空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
“不行,绝对不行。”黎夫人咬牙切齿:“这些年我费心操持家务,难道全是为了给别的女人做铺垫吗?”
“那你以为呢?女人一旦没了,男人不出一年就另娶,别人顶多说句这男人薄情寡义。而你只是被休,还想郡守为你茶饭不思不成?”
“你闭嘴,你闭嘴!”郡守夫人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气得双手都在发抖。她知道,在男人眼里,女子或许没那么重要,但从蒙翠罗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刺耳。
“更何况,郡守最疼爱最想保护的又不是你。你以为郡守真不知道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是堂堂宰相,地位仅次于皇帝,扪心自问,他会不了解那女人在处处跟你作对?只是不在乎你罢了。”
郡守夫人满眼怨怼地盯着繁空,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利用我去对付她?”
繁空想了想:“我还没想好怎么用你。”这种事,她并不擅长。只是想多拉拢一个有用的人。
黎夫人一时愣住了,没想到蒙翠罗能如此坦白。
殷霄和殷淮已经听呆了,他们实在不明白,没有证据的话,怎么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就像真的一样?而且另一个女人居然还信了。
“你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也并非缺你不可。只是在这件事上,你是关键人物,如此而已。”繁空收敛了眼中的冷意,表情恢复了平静。
“郡守夫人,我们只给你半个时辰考虑,那个囚犯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杀害翠罗,说完就要自杀,幸好被我们及时阻止,你看他的头上还有伤。如果他真死了,一切就无从查证。贤妃的心机,由此可见一斑。”殷霄说道。
“你们从头到尾都明白那个人是贤妃吧?”这一通话,她虽没提贤妃二字,但黎夫人从蒙翠罗开口的第一刻起,就读懂了他们心中雪亮的事实。
“是的。”殷霄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现在回想,自己真是糊涂。黎夫人转向繁空:“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贤妃和我夫君,他们真的,真的......”话未尽,泪已成行。
“贤妃为了七皇子,用美人计肯定得心应手吧。”繁空自然不会正面回应这个疑问。
殷霄、殷淮、卫闲诺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繁空身上。
殷霄两兄弟苦笑不得,朝堂之上的权力斗争和储君之位的争夺,错综复杂,一个国家的宰相怎可能仅因后宫美人的容貌就被算计进去,贤妃算不上绝世美女,况且,她是皇上的人啊。
皇宫戒备森严,无数双眼睛时刻盯着呢。
黎夫人踉跄一步,凄苦地道:“是啊,贤妃为了七皇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肯定是她勾引了相爷,肯定是这样。”
殷霄两兄弟:“......”
美人计?卫闲诺眼神闪过一抹不屑,怎么可能?脑海中突现方杏儿在林间对自己所作之事,以及自己的反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至今他也没想通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