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她没关系，繁空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瞧瞧，姑奶奶和贤妃娘娘的关系似乎不太妙啊，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
“姑奶奶，贤妃娘娘其实也是为了二公子考虑啊，您想想，二公子这年纪……”
“闭嘴。国公府二公子的事，哪是你一个宦官能插嘴的？”姑奶奶训斥道。
公公哪还敢多言，只好带着宫女回了皇宫。
大夫人虞氏也暗暗松了口气，要是这宫里的宫女留下，那可有的烦了。不过说起来，她这小叔子也真让人操心，都快奔三了还不娶媳妇，别家的孩子都能结婚生子了。
“姑奶奶，您消消气。”殷香萱见姑奶奶在宫里的人走后还一脸不悦，连忙上前搀扶着让她坐下。
“姑奶奶，贤妃娘娘也是一番好意嘛。”虞氏在一旁打圆场，她自然得说些好听话。贤妃送宫女来，估计也是想讨好国公爷，最终目的恐怕是为了让自己的七皇子能娶到香萱。
有时候，虞氏真不懂贤妃心里怎么盘算的，难道她不清楚国公爷为啥迟迟不作决定？难道不想想外婆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当今皇后可是她的亲姑娘，香萱真要进皇宫，也轮不上贤妃的儿子啊。
更别提贤妃一直和皇后争宠了。
国公府的坚决拒绝，很大程度是因为姑奶奶。
但虞氏现在清楚，国公爷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拒绝。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望向一旁始终守规矩站立的繁空，就等着放榜的那天了。
“她是糊涂了，分不清好歹。”姑奶奶一脸难受地说：“都怪我，年轻时忙着帮衬夫君，生下她娘就交给彩云抚养，彩云别的都好，唯独这件事让我失望透顶。而这个外孙女，把她娘的毛病学了个十足十。”
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候的繁空心中一动，彩云是谁？彩云和路家有何关联？
“不提了，翠罗。”姑奶奶唤了一声繁空：“听说你有手绝活，做咕咚羹？中午咱们就尝尝。”
“姑奶奶想吃，我这就去准备。”繁空笑盈盈地说。
“中午我留在国公府吃饭，让你的孩子们也一起来吧。”姑奶奶说。
“姑奶奶，中午可能不行，小儿子天曦在店里忙活，二儿子一早就和朋友去茶馆了。”两个儿子都不在，就剩下自己了。
正给姑奶奶揉肩的殷香萱小脸显得有点失落。
“听香萱她娘说，你有三个儿子，而且都教育得很好。这次来越城，只带了老二和老三。”姑奶奶对这个翠罗的事情挺感兴趣，且不论眼缘，一个乡下妇女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实属不易。
“是的，老大毅松在烈城学习陶艺，大儿媳还得管店铺，我们计划等在越城站稳脚跟，再让他们搬过来。”繁空想念她的两个小孙女了，特别是丝柔，好久没人喊她奶奶了。
老天，她怎么开始怀念起“奶奶”这个称呼了呢？
“烈城吗？”老夫人想了想，说道：“那好像是彩云的故乡啊。”
虞夫人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老夫人记得没错。”
“舒儿身旁那位贴身的嬷嬷，路母亲，也是烈城人吧？”老夫人想了想，笑着望向繁空：“你们也是烈城来的，我这老太婆和烈城还真是有缘呢。”
这舒儿大概就是伯爵夫人的闺名了。繁空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和路家的关系透露出去，一切等闲诺金榜题名后再做打算。若是将来老夫人和大夫人问起为何隐瞒，到时候再认错也不迟。
“原来老夫人周围还有不少烈城的老乡呢。”繁空笑道：“路母亲我倒是见过，不过这位彩云，该是彩云嬷嬷吧？人在他乡，能遇到这么多同乡人，心里真是特别高兴。”
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就怕背后来一刀。
“彩云是我贴身的丫鬟，前两年去世了。”老夫人想起这位陪伴了自己一生的贴身侍女，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大夫人在一旁对繁空说：“彩云嬷嬷从小就跟着老夫人，一生未嫁，老夫人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看着老夫人怀念的神情，繁空能够想象那份深情。如果她娘真的和伯爵夫人调换了身份，那么十有八九是这位彩云嬷嬷的手笔。
中午用餐时，国公爷、殷霄和殷淮都没回家，只有几位女眷在场。繁空暗自庆幸二少爷不在，否则场面可能会有点尴尬。
因为老夫人在，繁空特地让翠玲准备了一个鸳鸯锅，一半用辣椒炖的汤底，另一半则是猪骨和山菌熬的汤，味道十分鲜美。
“闲诺娘，这汤底感觉比上次更香了。”虞夫人觉得这汤底的味道又提升了许多。
“是的，第一次做的时候有些调料不全，这次又额外加了一些配料。”还有两种调料繁空没能找到，一旦找齐了，就将汤底分为微辣、中辣和特辣三种。
“没想到这辣椒还有这样的用途。”老夫人虽不喜欢吃辣，但这般与调料一同熬煮出来的汤却很美味，吃了几口便转而品尝猪骨山菌汤：“翠罗真是细心，准备了鸳鸯锅，辣的那一边适合你们年轻人，我这身子可不敢多吃辣。”说着，她遗憾地看着沸腾的辣汤。
繁空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准备了鸳鸯锅。火锅在大越的冬天很流行，各种锅具和食材应有尽有，但锅底种类很少，比如后世流行的番茄养颜汤，在大越却没有番茄这种食材。
若说到赚钱，繁空觉得这方面的市场大有潜力可挖。
放榜前三天，天空飘起了小雨，这种天气一下雨就变得格外寒冷。
繁空拿出新做的棉衣送到了两个儿子的房间，然后才进了厨房。小儿子一跑进来就说：“娘，棉衣有点短了。”
“怎么可能？我特意做得长了些。”繁空接过棉衣给他比划了一下，惊讶地说：“天曦，你又长高了。”可不是嘛，原本只到她胸口，现在已经超出不少了。
小儿子开始长个儿了？
“娘，我这两个月长得很快。”卫天曦用自己的身高和娘的比较着。
这时候，卫闲诺也走进屋来：“娘，把我的衣服给弟弟穿吧。”
“你的衣服也没长多少了吧？”繁空接过二儿子手里的棉袄，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果然是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