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最多三个月,我一定能搞清楚特产店商品的来源,不过要建立生意上的关系网还得再花些时间。”卫天曦对自己信心满满,“娘,到时候咱们像在家一样,租个小店铺来做生意,好不好?”

    “好。”繁空把饭篓里剩下的饭全舀进了小儿子的碗里:“无论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真的?”卫天曦觉得娘最近特别好说话,他想学做生意娘不仅不反对还一块儿干,二哥来参加科举还带上了他,说在京都学到的东西肯定比烈城多。现在他说的话,娘不仅认真听,还支持他。

    “真的。”繁空笑着看向小儿子:“只要你把事情跟娘讲明白,让娘了解你想做的事情,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心里有个底就行。”

    “娘放心,不管干啥,我都会告诉您的。”卫天曦心里乐开了花,娘这样支持他,无论啥事他都乐意和娘分享。

    做了三个孩子的娘,繁空这才发现,有时候阻止孩子们去做某些事,只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太多的顾虑。她担心卫天曦重蹈覆辙,所以才想办法不让他去王家,可小儿子又不是木头人,他若真反抗起来,又能怎么办?一时能管得住,难道能管一辈子?

    倒不如理解他的想法,只要不是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甚至是异想天开的,她都愿意支持一把。年轻嘛,就该去闯闯。

    繁空慈祥地笑了,把最后两块肉分给了两个儿子:“闲诺,科举马上开始了,你得在贡院里待整整八天,有啥特别想吃的,娘去准备。”她知道古代科举要连续考好几天,却没想到这个时代科举竟长达八天。

    “娘,准备些平常的就行。”卫闲诺在吃上头并不挑剔。

    “二哥,你紧张吗?”卫天曦问。他自己做事不紧张,但二哥的科举却让他替他紧张。

    “我从小就认真学习,从不懈怠,没什么可紧张的。”卫闲诺淡淡地说:“那些虚度时光的人,才该感到紧张。”

    繁空正喝着汤,猛地被汤水呛了一下,想想真是羞愧,她就是那种考前贪玩,考时又后悔莫及的人。

    卫闲诺瞧见这情况,连忙上前轻拍娘亲的背。

    “我没事的。”繁空缓了口气,平复下来。

    “二哥说不定能考个头名呢。”卫天曦对此信心满满:“像二哥这样勤奋的人可不多见。”

    “按照以往科举的难度,前三名应该是手到擒来。”卫闲诺思考片刻后说道:“不过茶馆的学生们都在议论,说今年的考题可能是近年来最难的。”

    “正常发挥就行。”繁空丝毫不担忧。

    “娘,我回来时听见厨房的丁母亲她们在聊,说殷将军的表姐是皇上极其宠爱的贤妃娘娘。”卫天曦回去时顺便去了厨房找吃的,也无意间听到了些八卦:“皇宫还赐了不少好东西给咱们国公府的小姐们呢。”

    “是这样的。”

    卫天曦一脸遗憾地说:“早知道早点回来,可能还能见到宫里的太监呢。”

    繁空不解:“那有啥好看的?”

    “他们都讲那些太监不男不女的,还往脸上抹胭脂,我就挺好奇的。”

    繁空:“......”复杂地望着这位前世已成“公公”的小儿子,嗯,虽然还是有所不同。

    “娘,”卫闲诺忽然插话,“这位贤妃娘娘,其实是殷将军表姑的女儿。”

    殷淮的表姑就是原身姨娘路氏服侍的那位伯爵夫人,换句话说,这贤妃娘娘就是伯爵夫人的千金,这让繁空意外地发现路氏家世还挺显赫。

    天气越来越冷,但阳光倒是挺好的。

    一大清早,繁空就开始为二儿子进贡院的事宜做准备,尽管还有几天,提前准备总是没错的。夹衣和厚披风都得带上,以防万一变天冷了用得上,上次大儿媳给的肉干还剩一些,也一并打包进了包裹里。

    正当繁空忙着准备时,外面传来了丁母亲的声音:“闲诺娘,院子里要晒点东西。”

    “好的。”繁空答应了一声。

    出门一看,丁母亲正带着干粗活的小丫头搭起了几副木架,放上笸箩,将新制的红薯淀粉撒在上面晾晒,晒干后便是淀粉了。

    “丁母亲,我来帮你们吧。”繁空料理完自己的事情便出来了。

    “闲诺娘,早上我们包了些芋头饺子,你过来拿些,晚上可以煮汤吃。”丁母亲是厨房的管事,年近五十,体态圆润,说话响亮,性格爽朗,非常好相处。

    “好的,谢谢丁母亲。”繁空也很喜欢吃那滑嫩软糯的芋头饺子:“丁母亲,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就一个小丫头帮忙。

    “今天姑奶奶回来了,说要给二公子物色妻子,带来不少大家闺秀的画像,那些丫头都凑热闹想看呢。”丁母亲边笑边数落:“说到底还不是打着看画像的旗号想见二公子,就凭她们那身板,就算当妾也没资格。”嚛魰尛說蛧

    这事儿繁空昨天就听说了。

    “姑奶奶都快七十岁了,真是个福星,一直把国公爷当作亲儿子一样疼爱,对大公子和二公子更是宠溺,最挂心的就是二公子的婚事了。”丁母亲爱聊天,一边干活一边说着。

    快七十岁的老人,在这个时代算是高寿了,繁空好奇地问:“这位姑奶奶以前也是国公府的小姐吗?”否则两家人的关系也不会如此亲密。

    “姑奶奶是现在国公爷的亲姑母,当然是国公府的千金了。但是呢,”丁母亲压低声音说:“其实老早以前,老老国公爷和姑奶奶是断绝过父女关系的。”

    “为什么?”繁空本没多想,听这么一说反而好奇起来。

    “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虽说是不保密,但丁母亲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你那位姑奶奶年轻时候看上了府里的一名小兵,之后就跟他私奔了。”

    繁空一脸震惊,私奔?那个年头私奔可得豁出性命啊,不用多说,这绝对是不能再真的真爱了。

    “不过当年的国公夫人到底心疼自家闺女,悄悄地让那小兵一步步升到了校尉的位置,还做主把她女儿嫁进了伯爵府。”丁母亲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