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陈老吹胡子瞪眼，不爽喝道：“我陈润生是那种人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人家的建议提的确实不错，你让我见见这个人，这可是人才啊。”
话罢，陈老将信封翻来覆去好几遍，吐槽：“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自古都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建设国家靠的就是这种人。”
江老爷子心情大好，笑眯眯将茶水一饮而尽，道：“别看了，这封信上的内容就是我孙女婿的主意，等下次我让他亲自去拜访你。”
“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会骗你？”
“这不可能吧，那小子才二十多岁，如何能提出如此深刻的提议？”
“老伙计，我们都老了，这个世界早晚都是年轻人的，想不服都不行啊。”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随风传出院子，两位老人欣慰不已。
正如江老爷子所言，到了他这个身份岁数的人，说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有这样的年轻人在，是我神州之幸，民族之幸！”
翌日。
方亭序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和钟明哲喝了不少，当然饭桌上也少不了钟明玉和鲍乐山，由于失忆原因，钟明玉对鲍乐山已经没了任何想法，眼里全都是那个女护士。
这让鲍乐山重重松了口气。
他的桃花已经够多，可不想再添。
“方总，您的早餐。”
胡玉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都过来一块吃，别拘着，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
方亭序的声音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胡天养等人纷纷看向为首的胡玉田，他们虽然没当过保镖，可从小到大没少等家中长辈讲那个年代的故事，自然明白主仆有别的道理。
胡玉田了解方亭序为人，这话绝不是气，于是率先坐下，其他人纷纷有样学样坐下吃饭。
“老胡，今天在尚海转悠两圈，明天回燕京，你准备一下，到时候胡青，胡兰姐妹俩跟着我媳妇，我会给你们俩弄个大学旁听生的身份，也跟着学点知识，对以后有好处。”
“谢谢方总！”
胡青胡兰姐妹俩顿时眉开眼笑。
对于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她们而言，上大学可是件稀罕事，在此之前，她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好的方总，稍后我安排人去买票收拾行李，另外昨天晚上天养和天生二人跟着孙玉轩去了他们的落脚地，是在尚海西边的一幢别墅，大概有二十多个护卫，其中有几个是高手。”
“有多高？”方亭序好奇。
胡天养咽下嘴里的鸡蛋，仔细想想，得出个结论。
跟他差不多。
用过早饭，来到常德路旧货街。
这里类似于燕京的潘家园，一开始都是些民间人自发性组织在这里摆摊卖货，到后来逐渐形成规模，也就形成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尚海但凡是干这行的，基本上都在这里摆摊，颇有名气。
80年代的旧货街和其他街道比起来，仿佛还是停留在上个时代，破旧的矮房，到处堆集货杂物的墙根，纷乱无章的电线在头顶交叉，街边停了不少自行车，有戴红袖章的老大爷专人看管，不少老头扎堆挤在某个角落，悠闲晒着太阳，似乎在思考人生的真谛。
再往前走拐个弯，连绵不绝的摊位正式映入眼帘。
稍微有钱的人还会在两侧街面上租个房子，挂上各种牌匾。
“古韵阁”，“遗风斋”，“藏宝阁”……
反正看上去都很有历史感。
“方总，好多外国人啊！”站在身后的胡天生忍不住吐槽。
方亭序笑着点点头。
就当下这个年代的古玩行业来讲，外国人占比很大，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呢。
这帮人已经吃喝不愁，开始追求其他形式上的满足。
就拿字画来说，这帮人可谓是挥金如土，甚至是丧心病狂，一幅几十元，几百元的平庸之作，被老板随便加个“0”就能卖给外国人，即便如此，外国买家依然像是爆米花一样，炸的满天都是。
更不用说是那些已经去世或者风烛残年的名家画，外国人趋之若鹜，在所不惜。
对于他们而言，几千神州币换算成美元也就是几百而已，能够出国旅游的自然是发达国家的富裕资本家，区区几百美元连根毛都算不上。
因此也滋生专门造假画的行业，富了不少人。
当然也不要以为这些人都是傻瓜。
他们已经大肆抢购的行为主打一个广撒网，多捞鱼。
几十幅假画没关系，只要能买到一副真迹就值。
这些人都是趁着神州画还未升值拼命抢购，然后再过几十年在后面多加几个“0”自然有人购买。
国内很多名画，比如唐伯虎的《春风酒盏图》，八大山人的《花鸟册》，吴冠中的《高昌遗址》等名迹，都是在这个年代流落海外。
这个中滋味，唯有自知。
方亭序一边走一边看，看到喜欢的就随手买下，今天身边没有像老吴叔这样的专业人士，只能靠自己的水平尽量挑，反正这玩意也图个乐呵，不然还真的想把全国的古董收拢到家里。
可能吗？
“呦西，呦西，这东西我要了！”
正逛着，耳边传来一道狗叫声。
抬头看去，正好和对方目光撞上。
巧了。
居然是昨天才被自己抽过的孙玉轩！
方亭序咧嘴笑出声，快步上前。
或许是昨天那一巴掌挨得太狠，孙玉轩望着冲过来的方亭序下意识眼神躲闪，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我躲什么？
我可是孙氏集团创始人的儿子，我有什么可躲的？
想到这，孙玉轩强行让自己挺直胸膛，拿出在脚盆鸡二代圈子内的趾高气昂，顺便在脑海中回想下昨天被方亭序当众扇巴掌这件事，这样可以有效调动体内怒气。
果然，这招超级好用，孙玉轩眼神冒火，气势汹汹抢先发出质问。
“方亭序，你居然跟踪我！”
“啊呸！”
一口白色唾沫在空中划出个优美的弧度，一滴不剩全都落在孙玉轩脸上，跟着就听见方亭序毫不气的回怼。
“孙玉轩，你最好不要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就随便诬陷别人，你哪点长得好看啊？还值得让我跟踪？有这空我还不如去看看早上起床拉的屎，起码还能知道昨天吃的多不多。”
“方亭序，你好歹也是精英人士，说话居然如此粗鄙不堪！”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跟你这种人还气什么，我看见你就来气，是不是还打算威逼我跟你们孙氏集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