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搞鬼？”
“不清楚，再说管好自己就行了，哪还能管得了别人，只要咱们规矩点就没事。”
“你说的对，现在每个月不少挣，我可不想辞职或被开除，咱们以后都小心点办事就行。”
“对对对，大家都小心点，不该动的心思都别动，这年头去哪找这么好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吴培丽端来热茶，顺便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文件拿过来，方亭序一一签字后再发下去。
“最近厂子里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车间几台机器有点问题，不过已经找人来修了，另外供货商那边想要再跟我们续签合同，关经理的模特队走了好几个人，目前正在招聘……”
吴培丽滔滔不绝，方亭序仔细聆听。
从她到厂还不到一年时间，吴培丽便已经崭露头角。
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个背着孩子在火车站要东西吃的乞丐，已经开始有了几分女老总的雏形。
听她说完厂内近况，方亭序点头表示知晓。
吴培丽起身离开，和进门的董映秋擦肩而过。
“你真的打算盖房子？”
刚一进门，董映秋就迫不及待开口询问。
“当然，以后服装和餐饮方面我就逐步交给你和启兰打理，香菇酱那边有李建和鲍乐山，也用不着我操心，房地产和制造业就是我接下来的目标。”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会不会太冒失？”
“正因为没有接触过，因此我们才需要早点起步，否则再过几年，说不定连汤都没得喝。”
“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
“没错，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来进行最初的框架搭建，等搭建好了你来帮我负责具体管理项目，当然我也会招一批相关人才过来辅佐你，免得你太累。”
董映秋听到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这么说来，方亭序还一直关心着我，顿时嘟囔道：“你确实该多找几个人了，事情越来越多，我就是长八只手都不够用的。”
瞧见董映秋嘴角的笑容，方亭序心中一沉。
完了。
这话说的有点过。
可转念一想，本来这话也没问题啊，奈何董映秋一直都对自己有感情，因此正常的关心话语在她那就变了味道。
唉！
方亭序在面对股灾时都没像现在这样头疼过。
可之前自己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清楚，还能怎么办？
一时间。
方亭序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学校。
见到舍友们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
翌日。
毕竟是开学的第一天，方亭序身为个学生也不好逃课，乖乖上完一整天的课程后，方亭序带上妻子江启兰直奔周老教授住所。
今天他要见几个老教授，都是周老的朋友。
年前方亭序让周老教授把那些钱都发给他们的学生，目的就是为了赢得一次和这些人见面的机会。
好在效果还不错，经过统计，共有17人决定和方亭序来一次见面。
方亭序相当重视。
想要搞制造业，除了必备的厂房，设备，政策等方面的支持外，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一个优秀人才可以让整体节奏加快数倍。
而在泱泱华夏，人才自然也是层出不穷。
以现如今的人口计算，就算是万里挑一，也会有十几万人才涌现，方亭序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把他们留在身边。
与此同时。
研究员白雪峰和妻子也刚从公交车上下来。
二人红光满面，身上穿着启兰牌的最新款羽绒服，是当时杨老师给他们两口子带来的。
由于杨老师的出现，他们两口子这个年过得相当滋润，滋润的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每天大鱼大肉吃的那叫一个爽。
“媳妇，你往里面走，小心被溅上水。”白雪峰关心的护住妻子，笑道：“你爸妈的钱都还了吗？”
“大年初二的时候我就还了，当时你还正和我爸喝酒呢，我妈看见钱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去抢劫了呢。”景秀文捂嘴发笑，声音中满是扬眉吐气。
一直都跟娘家拿钱，今年终于能还清，这种感觉一般人体会不到。
尤其是看到父母对丈夫的满意笑容，让她更加自豪。
“我爸妈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看到我寄回去的钱也把他们老两口吓了一跳，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做违法的事情。”
白雪峰嘴角也带着笑容，但更多的还是感慨。
“媳妇，这些年你跟着我吃苦了。”
“咱们是两口子，说这些干什么，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打算去国外吗？”
“看看情况吧，其实我也不想出去，祖国培养了我，要是出国为他国奉献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背着‘卖国贼’这三个字，只要那个方总能一个月给我50，不，40块钱，我就留下来，干什么都无所谓！”
白雪峰握住拳头重重对着空气挥舞几下。
景秀文听后也觉得有些心酸，轻轻牵住丈夫的手朝目的地走去。
她很理解自己丈夫。
为了报效祖国，当年刚结婚后便响应上级号召前往不知名地方执行科研任务，整整两年不见踪影，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具体情况。
只是清楚记得当丈夫回家后整个人都已经瘦脱相。
肠胃炎，低血糖，高血压，神经衰弱……
各种毛病蜂拥而至，至今还有很多症状无法治愈，只能一辈子戴在身上。
可现在，他真的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理想和现实。
似乎怎么选择都是个错误，二者就像是跷跷板一样，无论选择哪个，都会有另一个被无情压下去。
很快。
两口子根据地址来到目的地，正好和两个年轻人相遇。
“你好。”
“你好。”
方亭序一眼就能看出瘦弱的对方绝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培养出来的，但对方看起来身形消瘦的厉害，绝对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得慢慢补充营养才能养回来。
“你们是周教授的学生吧。”白雪峰出口询问。
对方太年轻，很可能才刚上大一或者大二。
“对，我们是周教授的学生，您二位是……”
“我叫白雪峰，这是我的妻子景秀文，当年周教授也教过我经济学，不过后来研究生时跟了杨教授主修机械设计，今天是来拜访两位教授的。”
“那我们就进去吧，这天气还是有点冷。”
“对，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