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纾都不必仔细思索,便知道他想的必然是些龌龊事。

    她微微皱眉:“臣妾怎么会知道陛下想的什么……”

    萧叙澜慢条斯理的掰开她的手,将她手中的毛笔拿了出来。

    他发烫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阿媱觉得你这双手,除了能握笔之外,还能握什么?”

    “……”

    温热的酒酿圆子早就凉透。

    书案上抄写的宫规,墨迹已被晕染开来,上面的字迹早就辨不出来了。

    媱纾缩在他怀中,脸颊上还有泪痕。

    萧叙澜抬手拭去她眼尾的湿润,“怎么总是哭?水做的?”

    她还带着鼻音:“陛下说话不算话。”

    他染上心满意足的笑:“哪里不算话了?”

    抬手端起了书案边放着的酒酿丸子,拿起白玉羹勺盛出了一颗凉透的糯米丸子,递到了她的唇边:“凉了,还吃不吃?”

    媱纾张开嘴巴将那颗甜的发腻的丸子吃到了口中。

    “太甜了,不好吃。”

    萧叙澜眼神玩味:“朕刚刚就说了,想吃让御膳房做,可你非要不惜代价也要跟朕换苏宝林做的。”

    付出的代价还有些大。

    她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委屈:“那陛下现在就让御膳房做吧,臣妾现在就要吃。”

    “嗯。”他点头应下,又拿出极大的耐心,将她身上凌乱的衣裙不紧不慢的整理好。

    等到整理好后,媱纾便强忍着腿软,自他腿上起身,与他扯开了距离。

    萧叙澜这才叫人进来,吩咐了下去,让御膳房再去做一碗酒酿丸子。

    媱纾不仅腿软,手也酸,看着桌上那几张白白抄写的付诸东流的宫规,对萧叙澜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陛下,臣妾的宫规,您得赔。”

    他没拒绝,戏谑的反问:“想让朕怎么赔?”

    媱纾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臣妾手酸抄写不了,您帮臣妾抄吧。”

    “你胆子倒是不小,如今都敢让朕给你抄写宫规了。”

    他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媱纾抿抿唇,不说话。

    没多大一会儿,苏元德便又端来了一碗酒酿丸子,顺便将那碗已经凉透的撤了下去。

    媱纾自己坐在案几边一勺一勺的吃着。

    萧叙澜竟还真的拿着纸笔,帮她抄写了宫规。

    他的笔迹与媱纾的千差万别,还很有自己的特色,一眼便能看出这字迹是出自他之手。

    明日送到皇后手中,应当也能很轻松瞧出来。

    媱纾倒是还真想看看皇后认出他的字迹后,会是何种的反应。

    她又在长安殿待了一会儿,眼瞧着萧叙澜又要动别的心思,她赶紧借口要去太后宫中请安,这才溜了出来。

    不过这倒也不是借口,既然说了要讨好太后,媱纾必然要将跟着太后礼佛这件事坚持下去。

    一下午,媱纾都很虔诚的待在延祯宫。

    -

    第二日,栖凤宫。

    媱纾前脚刚刚进了前殿,后脚便有个满月宫的宫婢走了进来,行礼道:“皇后娘娘,瑾昭容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动了胎气,还有些落红,御医让昭容静养几日,这几日便不能来请安了。”

    周娴静面色淡然的端坐着,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他的妃嫔脸色各异。

    皇后则是焦急,“一定要照看好瑾昭容,请安的事情不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才是最紧要的。”

    宫婢应下:“奴婢明白。”

    媱纾眼眸流转。

    好戏就要开场了。

    淑妃蹙眉:“瑾昭容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琼顺仪话里有话的回答:“兴许是被什么人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