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御花园里人多眼杂。
若是再被萧叙澜看见,只怕会对她不利。
媱纾仍旧笑着:“那谢谢中郎将了,我应当不会有事了。”
她的笑容比在萧叙澜面前时,要刺目千倍百倍。
谢允的话刚说完,媱纾就感觉到了桃林里有动静。
她一扭头就瞧见了萧叙澜正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元德。
谢允自然也看见了他的身影。
媱纾刚才见谢允只身一人出现在她身后时,便猜到了瑾昭容今日的目的。
瑾昭容的人应当是瞧见了她和谢允见过面。
不过单凭见面恐怕不能让她布下这么一个局。
那便是瞧见她送给谢允手帕或是荷包了?
毕竟这东西,是女子送给爱慕之人的。
她如今来不及细细揣测太多。
面上还是维持住那副害怕的模样,看见萧叙澜的那一瞬便开始连连后退。
萧叙澜越走越近,媱纾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她将唇瓣咬的发白,眼里也开始闪烁起泪光,与刚刚喜笑颜开的模样形成了两个对比。
谢允这才后知后觉。
今日如此多的巧合,莫不是……被人算计了?
等萧叙澜走过来后,媱纾低垂着头,腿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谢允也强撑镇定的拱手:“臣参见陛下。”
萧叙澜站姿笔挺,一袭黑袍,目光凛然,莫名的多了一种云山雾绕的窒息压迫感。
“苏元德。”他没理会行礼的二人。
“奴婢在。”
“让人去谢允的住处搜一搜,有没有什么所谓的荷包。”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话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见谢允袖中滑出的那方帕子。
便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找一找一方绣着松竹的帕子。”
苏元德一丝不敢怠慢:“奴婢遵旨。”
听见帕子和荷包后,媱纾的脸上明显闪过了心虚。
萧叙澜漆黑的眸子紧锁着她,将她脸上一点一滴的情绪都收在眼中。
看她这反应,那她应当是真送给过谢允荷包和手帕了。
她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根本不会撒谎。
谢允也慌了神,却还是本能的要张口解释:“陛下,荷包和帕子——”
“不想死就闭嘴。”
他话还没说完,萧叙澜便强硬狠戾的打断了。
他没去理会谢允,而是直接钳住媱纾的手臂,将她硬生生的从地上扯着站起身。
媱纾慌乱的想去挣扎,却如同于以卵击石。
萧叙澜扯着她,便往璟煦宫的方向走。
媱纾脚下沉重,抓着他的手臂不肯走,又哭着求饶:“陛下,您放开奴婢……”
他回头看着她,一双浸着杀气的眸子扫向她。
她吓得背脊僵住,哭红的眼睛里是无尽的绝望,只能看着他无声的流着眼泪。
下一瞬,萧叙澜便直接断了她所有反抗的后路,使着大力把她往身前猛的拉近,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媱纾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襟,还想反抗之时,却瞧见了御花园中三三两两的宫人。
她不想让这些人看见自己的脸,将头埋进了萧叙澜的胸膛。
靠在他的怀里低声的啜泣着,眼泪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从御花园到璟煦宫,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人。
瞧见萧叙澜怀里抱着一个宫婢,都是将头压的极低,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可惜没看到那女子的脸。
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到底是谁。
一直到了璟煦宫中。
李尤听见动静本想迎上去的,却瞧见了萧叙澜的脸色冷的阴沉的可怖,他呆愣在原地,没敢上前。
他直接抱着媱纾到了寝殿门口,一脚踹开了寝殿门,抱着她往床榻上走。
门口守着的宫人,极有眼色的将殿门关上后,又默不作声的急急忙忙的退远了些。
今日的气氛格外沉重。
想来是要发生些什么事了。
寝殿中。
这一次,萧叙澜却有了耐心,他将人放在了床上,却什么都没做。
他衣袍的胸口处刚刚已经被她哭湿,如今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极为难受,却能捱住。
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克制着汹涌的怒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起她沾着泪痕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质问:
“今日的事情,给朕一个解释。”
那帕子他早就在谢允的那里见过了。
如今想想,原来那么久以前,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亲手给谢允绣帕子和荷包了。
他这才看清,这宫婢根本没有半分心思在他身上!
媱纾眼里的泪顺着脸颊落到下巴,又滴落在萧叙澜的手心中。
如今他还没有彻底失控。
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这和媱纾所期望看到的他,还差一截儿。
她要完完全全掌控他的情绪。
要让他因为自己而失控。
“陛下,奴婢今日也不知为何会在御花园遇到谢将军!所谓的帕子和荷包,都是奴婢给他的谢礼,奴婢对谢将军没有其他的心思……”
“那对朕的心思呢?”他声音低沉,却似来自阴间的恶鬼一般。
媱纾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双眸泪光莹然:
“陛下,奴婢只求出宫后和一人一生一世,绝无攀高枝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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