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澜与瑾昭容往御花园走着。
如今瑾昭容的肚子还不算太显怀,走路时倒也不算太笨重,勉强能追上他的步子。
“陛下,奴婢昨日在宫中抓了一个与禁军私通的宫婢,臣妾如今拿不准主意,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事。所以,想请教陛下。”
瑾昭容故意将话往媱纾和谢允的身上引。
她想先看看萧叙澜对这种事是什么态度。
萧叙澜如今有些讨厌禁军和宫婢这个“组合”。
倒像是故意在提醒他什么一样。
他回答的敷衍:“这种事情你还是去问皇后吧,朕哪里有时间去思索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瑾昭容知道他不喜欢听,可戏还是得演下去。
她继续说:“臣妾已经问过皇后娘娘了,她的意思是让奴婢按照宫规处置他们,行杖刑。”
萧叙澜不耐的拧眉:“你既然已经问过皇后了,又何必再来问朕?”
“陛下教训的是,臣妾是觉得禁军毕竟是陛下在亲自管理,所以还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就连后面跟着的苏元德都听出来了,今日瑾昭容太过奇怪。
怎么陛下越是不想听,她还越是说个不停?
这不是成心往他的心窝子里捅刀子?
萧叙澜懒得再与她多说,冷冷的抛下一句:“一切按宫规处置即可。”
瑾昭容心里暗暗得意。
一会儿他看见些什么后,也能记得这句“一切按宫规处置”就好。
萧叙澜实在是被瑾昭容的话惹烦了。
他索性没有再等她。
步子加快了一些,先往御花园中的桃林走去了,将瑾昭容甩在了身后。
瑾昭容追不上他的步子,索性也不追了。
他如今这么生气,难不成还真是生媱纾和谢允走的太近的气?
瑾昭容本就是难以揣测萧叙澜的心思,如今见他如此,更是摸不清他的心绪了。
萧叙澜早早的就到了桃林边,提前等在了岸边。
他侧头看了看,桃林的另一边刚好是媱纾落水的那片湖。
不禁又想起,谢允就是在这里将她救上来的。
怎么觉得今日哪哪儿都不顺?
隔着那湖水十几丈远,他却奇怪的觉得湖水也不顺眼了。
他干脆背过了身去,懒得去看那湖水。
瑾昭容慢慢悠悠的总算是到了桃林。
她让宫婢拿出来了两个叠好的符箓,递给了萧叙澜一个,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个。
萧叙澜不信鬼神,也看不懂这是什么符箓。
他指尖捏着符箓,正要挂在枝头上时,瑾昭容却急忙拦住了他:“陛下,先等等!”
“怎么了?”他眉宇间的烦闷快要藏不住。
瑾昭容看了看天,“陛下,别着急,再等一等,还差半刻钟才到午时。”
他又垂下了手,默默等着最后这半刻钟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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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纾从长安殿出来后,便往尚舍局去。
长安殿通往尚舍局走的路,只有她落水时走的那一条。
瑾昭容想来是买通了长安殿中打扫的宫婢,故意将她支开。
她身边有萧叙澜跟着,今日若是要害她,那必然不是要取她的性命。
她没考虑太多,准备随机应变。
正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谢允那熟悉的声音:“媱纾。”
她听见声音后便回了头。
就瞧见谢允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她微怔:“谢将军?你怎么来了?”
亲眼瞧见她安然无恙后,谢允的紧张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
前些日子她被人推入了水中之后,他一直还在隐隐担心她会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