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方,媱纾和苏元德跟在后面。

    苏元德不太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

    瑾昭容如今吃什么就吐什么。

    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吃进去,便来了御花园准备散散心。

    刚走到湖水边,竹桃一脸奇怪的指着湖面上一个发光的东西说:“娘娘,那是不是莲花灯?”

    瑾昭容也随着看过去。

    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楚,却也能瞧得出来,确实是莲花灯。

    她蹙着眉:“谁在宫中放莲花灯?宫中又哪来的莲花灯?”

    她隐隐猜测,要么是皇后放的,要么是萧叙澜。

    不过萧叙澜断然不会自己放这些东西。

    若真是他准备的莲花灯,那便是给媱纾准备的。

    这念头刚起,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后,迎面撞上了萧叙澜。

    瑾昭容面色僵住。

    下午去见他时,他还说政务繁忙,没空去陪她。

    如今又这么晚了出现在御花园?

    要知道,御花园不论是离璟煦宫还是长安殿都挺远的。

    他大晚上跑这么远来散心不成?

    接着,她又瞧见了萧叙澜身后跟着的媱纾。

    所有的疑惑一下子便揭开了。

    御花园,莲花灯,媱纾。

    这摆明了就是萧叙澜带着媱纾来放莲花灯的!

    这时候怎么不说政务繁忙了?

    她胸口怒火翻涌,恨不得现在就将媱纾推进水里。

    可萧叙澜已经走近,她不得不压下怒火,恭恭敬敬的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嗯。”他抬手,示意她起身。

    瑾昭容刚要拿话噎一噎他,还没张口便听见萧叙澜说:“夜色深了,瑾昭容尽早回去歇着吧。”

    他说话时脚步都没停。

    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都没有给瑾昭容开口的机会。

    她看着媱纾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心里恨不得将她扒皮吃肉。

    对着身边的竹桃问:“我父亲那边可有回信?”

    “回娘娘,还没有。”

    “再差人送信去催一催。”

    她不能再看着媱纾独享圣宠了。

    -

    萧叙澜没有再回长安殿,而是直接回了璟煦宫。

    媱纾进宫门的时候,谢允还在。

    她跟在萧叙澜的身后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

    她默不作声的收回了眼眸。

    有了刚刚在水榭的事情,媱纾没去伺候他。

    让苏元德给他说,自己又身子不适了。

    萧叙澜倒是没有计较。

    只当她脸皮薄,亲过之后总要给她些缓缓的时间。

    媱纾则是趁着寝殿的灯熄灭后,悄悄出了璟煦宫的门。

    谢允果然还在当值。

    更深露重,门外就他自己。

    她一双疑惑又清澈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问的认真:“谢将军,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我怕你误会,那日我袖口中滑落的手帕,是你帮我绣的那一张。你别多想,我跟陛下说了,那不是我心上人绣的!”

    谢允磕磕绊绊的解释完后,偷偷去看了看媱纾的表情。

    怎么解释清楚了,她反而显得不高兴了?

    媱纾神情里的喜悦都褪了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将军,这种事你没必要特意跟我解释的。”

    谢允还想说什么时,她已经回了璟煦宫。

    他眉心紧蹙起来。

    解释清楚了她不应该高兴吗?

    可怎么瞧着她更不开心了?

    -

    转日。

    阴沉闷热了好几天的天气,总算是在今日落下了一场暴雨。

    萧叙澜也没有去长安殿,下早朝后便在璟煦宫中歇着。

    今日他倒是安分,没有找媱纾的茬儿。

    她也算是得了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