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纾这次没有躲,而是任由着他去擦。

    等到他将她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擦到自己指腹上后,才耐着性子哄起了她:“好了,别哭了,朕不会坏你的名声。”

    坏了又如何?

    正好能将她纳入后宫。

    他放开了她,眼神又落在了书案上放着的那一碟桂花糕上。

    “桂花糕你拿去跟苏元德他们分一分吧。朕不爱吃甜的。”

    他心里却冷嗤。

    若是说只给她自己,她必然不会要。

    媱纾脱离他的掌控后,赶紧从他身边走远。

    “是,奴婢遵旨。”

    她一丝也不愿多停留,端着桂花糕走了出去。

    如今看萧叙澜这模样。

    应当是等着她亲自送上门。

    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实际占上风的人一直是她。

    落两滴泪,或者笑一笑,便能不声不响的调动他的所有情绪。

    只是,这还不够。

    萧叙澜如今不碰她,不过是胜负欲上来了,想看看依他的魅力与身份,到底能不能夺来她的心。

    胜负欲要变成占有欲才行。

    可单单的占有欲也不行,更重要的是眼里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

    周娴静的人瞧见媱纾从殿中出来后,大惊失色。

    没想到她家主子竟然猜对了。

    她没敢耽误,马上回了宫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周娴静。

    “你确定没看错?”

    周娴静眼里蕴着怒火,清雅的模样已然维持不住。

    “回娘娘,奴婢看的很清楚,就是媱纾。”

    她胸口起伏着。

    好不容易熬到瑾昭容怀了孕,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在萧叙澜心里站住脚,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媱纾。

    这宫婢还偏偏是皇后安排到萧叙澜身边的。

    皇后知道自己与萧叙澜已经是逢场作戏的恩爱模样了,再不可能让他生出情爱。

    便找了个出身不高的宫婢替她伺候萧叙澜。

    倒是这小宫婢又替她与萧叙澜续上了情缘,生下龙嗣后,她也能借着皇后的身份,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

    周娴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皇后自己不能生,便找人替她生,她倒是聪明的很!”

    宫婢被吓得不敢多嘴,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要趁着萧叙澜宠幸媱纾前,与他的感情再升些温才是。

    -

    媱纾等了好几日才遇见谢允当值。

    她趁着他一个人守在门外的时候,将手帕还给了他。

    本是一张什么都没有帕子,她特意在上面绣了松竹的样子。

    “谢将军,上次多亏了你在树林中找到了我,还将这手帕借给了我,我也没有能偿还你恩情的能力,便将帕子洗净后,又绣了松竹的绣样,就当做谢礼吧,虽然有些寒酸……”

    她说完,没敢抬头看他。

    似乎是怕他不喜欢。

    谢允看着展开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她绣工不错,帕子上的绣的松竹很是精致。

    他本不想收到,可一抬眼便瞧见她好像很在意他喜不喜欢。

    他的思绪斗争了一会儿,还是收了下来。

    还不忘说:“多谢媱纾姑娘。你绣工如此厉害,这份谢礼算不得寒酸。”

    媱纾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他的双眸,展露出清甜的笑颜。

    她见好就收:“那我就不打扰谢将军当值了,陛下也快下早朝了,我得回去伺候了。”

    谢允应下:“好。”

    等媱纾走后,他这一天当值时,总是控制不住的想看看媱纾有没有从长安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