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接近谢允?

    这点伤虽然疼,但利大于弊。

    营帐外传来脚步声,萧叙澜直接掀开帐帷走了进来。

    媱纾已经褪去了鞋袜,光着脚半靠在床上。

    听见有人进来,她瞧见是萧叙澜,马上慌乱的扯过被子盖住了脚。

    萧叙澜心中不悦。

    刚刚抱她下马时,他刚将她稳稳放在地上,她便马上与他扯开了距离。

    如今他一进来,又是马上遮住了脚。

    她的身子他都看过了,还缺一只脚不成?

    媱纾感觉到他情绪似乎又阴沉了些,便要强撑着下床给他行礼。

    “你乱动什么?”萧叙澜拧着眉心问她。

    “奴婢给陛下行礼。”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萧叙澜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不必了,伤成这样还起来行什么礼?朕又不是不近人情的暴君。”

    媱纾便没再起来,虽然还是坐在床榻上,后背却不自觉的挺直了。

    只要有他的地方,她便会如此拘束。

    “朕刚刚让人处置了追你的那两个侍卫,在围场剩下的两日,朕也会派人把守着你住的营帐,不必害怕。”

    “奴婢多谢陛下,若不是陛下及时让羽林军去寻奴婢,奴婢今日只怕……”她说着眼睛又闪起了泪光,长睫扑闪着,不想让泪水留下来。

    谁能想到,如此乖巧的宫婢,今日刚刚要了一人的性命。

    萧叙澜也不知道为何,看她这模样,心中竟然郁结起来。

    他走到床边,抬手用指腹擦去了她眼尾的湿润。

    媱纾吓得瑟缩了一下脖子,慌忙垂下了头。

    他眉心一跳:“你躲什么?”

    她将话说的冠冕堂皇:“陛下,男女有别,陛下还是要注意些……”

    “你跟朕谈论男女有别?”

    媱纾轻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萧叙澜眉目间不动声色的浮上戾色,质问道:“那朕问问你,你是怎么上的谢允马的?他碰你哪儿了?”

    媱纾咬了下唇才解释:“我是抓着谢将军的手臂上的马。他哪里也没碰到我。倒是下马的时候,陛下……”

    碰她了。

    萧叙澜眼底骤沉,脸上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冰,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降了下来。

    他冷冽发问:“你在怪朕?还是说朕碰不得你?”

    媱纾不敢回答。

    索性就转移了话题:“陛下,奴婢想知道是谁想陷害奴婢……”

    萧叙澜表情中闪过一丝恶劣,“想知道?”

    她点点头。

    “朕为什么要白白告诉你?你用什么换?”

    媱纾想了想后,才低着头说:“奴婢身无分文,又出身卑微,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换。”

    她越说越可怜,倒真让萧叙澜动了恻隐之心。

    他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极少的在她面前拿出了帝王的气势。

    “身份卑微?朕可以给你一个抬高身份的机会。如何?”

    这话说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抬高身份便是纳为后妃。

    媱纾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奴婢只求在陛下身边做个奴婢,绝没有其他的心思。”

    萧叙澜抬手扣住她的侧脸,愤愤出声:“你真是这么想的?”

    媱纾被他扣住脸,只能抬头看着他。

    她眼神无比真挚:“奴婢说的就是心中所想。”

    萧叙澜对她的答案已经习惯了。

    他眼睛游走过她的眼睛,鼻子,最终落在了她的唇上。

    只是盯着看了几眼,便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媱纾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欲念,她大力的偏过了头,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侧脸。

    萧叙澜放开了她,却故意问:“你打算今年年底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