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蓟、侧柏、三七……皆是止血的药材。

    还有一根形如人形,活灵活现的长白山人参,是当初长春侯府送来的补身之物。

    “这些都是我房中的药材,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摄政王府的人刚才过来搜查了一遍,被我挡回去了,想必晚些时候还会再来一趟,你们尽快藏好手脚,省的被发现。”

    “我……不一定能拦住,但我会尽力。”

    “另外,我听柳叶说,那位公子似是中了毒,可曾寻到解药了?有何需要我帮忙的吗?”

    蕈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清絮,“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果断些。”

    一手揽过那些药材,面上却没有太多喜色,实话实说。

    “这些药材只能止血补身体,却去不了毒,连公子中了乌头之毒,需要乌头藤方能解毒。”

    “可京中所有的乌头藤都把控在太医院手中,我们已通知了藏在宫中的暗线,从太医院那里下手,但却不甚乐观。”

    “玄翼此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阴险谨慎,早已在太医院中立了一张大网,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好在暗线跑得快,没有暴露身份。”

    “可没多少时间了。”

    蕈月苦涩着开口,平日飒爽开朗如她,如今,也万分头疼,“这乌头的毒,最多再撑三日,必会毒发身亡。”

    “一旦连公子发生意外,他手下的势力也会跟着分崩离析,一旦有人倒戈向摄政王,背叛告密揭出地下的名单……你兄长,我……甚至你……”

    “都要一块完蛋。”

    ……

    摄政王府内。

    玉阶横起,檐绕飞銮。

    华丽又威仪的宫殿内,玄翼一身红色朝服,头戴高冕,冷眸瞥着跪在地上的将士。

    “说。”

    “本王没时间听你废话。”

    在云府门前凶神恶煞的将士,此刻跪在玄翼面前,胆怯的如一只兔子。

    “回禀王爷……”

    “属下刚才差人去未央街搜查时,搜到了一处无名的府院,那院中的小娘子拒不配合,还取出了一枚令牌,是您的私令……”

    “那女子好生嚣张,说除非您亲自到场,否则她绝不开门……”

    此话一出,座上的玄翼长眸微眯,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的冷意更甚。

    “是不是生的极为貌美?”

    军官忙不迭地点头,“也算不上绝美,但也有几分姿色,清秀佳——啊!”

    玄翼一个龙首砚台砸过去,将他的额头砸出一片血痕。

    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趁本王没工夫处理你,滚。”

    军官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不敢再废话,连爬带滚地离开了大殿。

    他走以后,一旁伺候的仆从急忙将那砚台捡起来,并跪在地上擦拭着血渍。

    收拾干净后,才小声道,“王爷……莫不是云姑娘想见您了?”

    自从上次玄翼回府,将那在王府门前耀武扬威的秦家舅舅秦琼玉收拾一顿后,所有伺候的仆从都通了信,知道王爷心仪一位云氏女子,为了此女,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所以此刻,这仆从实在太想进步了便提起云清絮,挖尖心思地讨好玄翼。

    玄翼听到那仆从的话后,眉眼之间冰冷的霜色,微微散了些。

    但很快,他又摆了摆手,让那仆从不必再多言。

    他与絮儿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

    絮儿对他失望至极,绝不可能是因为想见他才将官差拦在府外的。

    絮儿的性格,坦荡直率。

    若府中没有猫腻,她绝不会拿出他的令牌来堵人。

    她只会冷然地站在一旁,主动将门打开,让那些官兵进来,辨一辨真伪清白。